果不其然,被杜若盈猜中了,澹雅公主亲点了张诗筠与南阳王的嫡长女叶兰芝作岚月县主的伴读,还特意召见了两位贵女,一番畅谈。
南阳王叶氏仍开国元勋,历经几代帝王甚得圣眷,王位累世罔袭,家族枝繁叶茂,如今的南阳王还手握十万精兵,因此叶兰芝的身份之贵可见一斑。
而在宴中也出了一档子事,便是宁萝被人踩了裙裾落入流湖之中,那流湖甚浅,人是没淹着,但是擦到了额头,左额处有铜钱般大小的伤疤。
杜若盈想想那宁萝的美貌,叹道真是可惜啊。
而杜若善也是暗道可惜,但宁萝自知与岚月有间隙,却仍是赴了这宴,明摆着是上门求和的,倒是心甘情愿吃了这哑巴亏。
杜若瑛与她们俩同坐一车归家,精力十足,侃侃而谈着:“宁萝本是侯爷嫡女呢,她原本名叫宁兰悦,岚月被封县主后,听见“兰悦”之名,当着众人的面说宁萝,“夺名之仇,不共戴天”,当时宁萝还是风光之时,自然沉不住气,反驳一句,“音同字不同,县主过虑了。”这下子,被岚月记了足足七年……”
杜若善暗想,岚月跋扈,而宁萝的话有讥讽之意,仍人之常情。一则,名字仍家中长辈所起,寓意非常,二则,论法定,不许同天子名讳。
但岚月只是区区县主,却如此自持甚高。
杜若瑛接着说道:“从那时起,岚月就处处打压着宁萝。宁萝还真是流年不利啊,她祖父被贬至伯位,她的身价便一落千丈了。岚月更是无所顾忌,手段越发的狠了。这宁萝只能改了名,随后跟着祖母去充州躲了几年,这次回来,该是来求饶的……”
想不到岚月县主这般的锱铢必较、心狠手辣,方才宁萝摔倒,恐怕也是岚月所为,这种手段是要致宁萝于死地啊。
一路上听着杜若瑛的喋喋不休,很快便回了府。
杜若善回到自个的院子,坐在书案前,盯着手中的《雄鸡图》,心中异常懊恼,恨不得把它日日供起来,好让齐渲见到她的悔改之心,不再为难于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齐渲会知道她在家中讲的话,难不成皇家子弟真有影子不成,在各家各户都安排了线人?
东月被她盯得发毛,道:“姑娘,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你就是太笨了”。杜若善抚额,她再怎么怀疑,也不能怀疑东月啊。如果这丫头是齐渲的线人,那他的线人素质也太差了些。
东月释然,姑娘说她傻,她都习惯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杜若善再也不敢在户外评论他人,此仍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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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盈回到了自已的小院,只见郭氏已经心急地等待了。
但看到女儿平静的脸色,便知道女儿没有成为伴读了。
杜若盈说道:“母亲,是张诗筠与叶兰芝。”
郭氏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也是败在了家势,阿盈别灰心。”
杜若盈点头,说道:“宴中练惜文一手分茶工夫极好,被澹雅公主留下了,原来公主酷爱品茶。”
“噢,那练氏也是个有福之人。”
“母亲,女儿想着得学分茶,多一技傍身。”
“对呀,你本就有底子,是母亲疏忽了。”杜若盈几年前曾在庄康伯府中学过一段时间的分茶,当时杜若盈实觉得分茶枯燥无味,回了杜家之后再也没有接触过了。
郭氏的脸上升起了一丝遗憾,如果当年能督促女儿,说不定今日被澹雅公主留下的,就是自已的女儿了。
“在京都,论茶技,没有人比郑夫人更好的了。”郭氏沉思片刻接着说道:“既是请了郑夫人,善姐儿也得跟着学,免得说我这个当家主母偏心。”
杜若盈乖巧地答道:“母亲安排吧。”
母女俩商量好了,郭氏便去了郑府。
请动了郑夫人之后,郭氏派人跟杜若善说了这个事情,这是一桩好事,杜若善也没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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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紫叶一连盯了顾绣娘好些时日,只那顾绣娘做事十分谨慎,都不曾抓到把柄。
连绣房的主管冯娘子都对她赞赏有加。
杜若善问道:“我见到那顾绣娘一次,也是上了年纪的,她未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