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屋檐边留滞的水滴坠到青石板的石阶上。
今衣一身素净的衣裳立在门口,左右两边候着的自是阮平与戎厉。
琢玉扮作车夫模样,架着马车停在府后门口,将装行李的箱子搬上马车。
“夫人,都已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乾止轻柔地抚过今衣的鬓角,“玥儿,一路心。”
今衣握住乾止的手,“四爷放心,不过是一的路程罢了。”
“北宁虽是北方,可咸都却是在北宁的最南方。”
“不过几日,妾身便回来了。”
乾止不知为何,此番玥儿的前往,让他沉寂了许久的心逐渐不安起来。
“信送过去了吗?”
“四爷放心,信外祖母那边定是收到了,就等着妾身过去呢!”
“好了,四爷,妾身要走了。”
眼前温柔娴静的猗玥像是缥缈不定一般地浮现在乾止的眼里,
他是想跟过去的,可如今朝中局势紧张,他不能离开半步。
他不想自己与猗玥的生活再出半分意外,若是此次去北宁咸都玥儿忆起了她的往事,
他该如何挽回呢?
待乾止回过神来,阮平与戎厉已扶着今衣上了马车,今衣透着车窗对他笑着。
乾止没来由的心慌,自那年战场回来之后,玥儿从未离开过自己。
“琢玉!”
“好生保护夫人。”
“四爷,等妾身回来。”
马车驶出去好远,乾止才回过神来。
“咕噜咕噜……”
马车里的主仆三人正不咸不淡地聊着儿。
“夫人,老奴听夫人是顾家的姐?”
戎厉试探性的问道,
当年的顾家军是何等的威猛?
却在赤衡滩一站中全军覆没,
令他们这些老百姓可惜不已……
今衣面不改色,笑道,
“是啊,戎厉。”
“不过那些往事我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我本是顾府最不善刀剑的,却是最后唯一活下来的。”
戎厉听着今衣的这番话,暗自佩服夫饶这番气度,不仅感叹道。
“夫人定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古来便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今衣原想姐姐戎厉是乡野出身,不曾想还读过些书。
不禁在心里又将戎厉看重了一些。
“按戎厉如此,那我还得要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我还是不当大任得好!”
今衣偷笑道,
“我啊,这一生只想平平淡淡,安然一生。”
“可不想在卷入什么斗争设计当中了!”
一旁仔细听着的阮平听到今衣出如此话,面色一滞,随即又快速恢复原样。
心中不安道,姐姐,您这一生怕是注定离不开这些设计斗争了……
您别怪阮平欺瞒您,阮平看到姐如此开心的样子,
怎么能忍心将您拉入深渊呢!
阮平正在为今衣所伤心,忽听得姐唤她,
“阮平?阮平?”
“你这丫头,想些什么呢?如此入神?”
阮平才惊慌失措的应答,“夫人,阮平没有在想什么!”
今衣与戎厉见着阮平这般慌乱,齐齐笑了。
“怕不是在思念谁家的郎君吧!”
今衣打趣道。
戎厉也起了心思一同戏弄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