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连几天的连绵小雨,好似是到了之前耀京城的黄梅雨天。
风长栖跟玉无望为着办案,也管不得许多,径自找到了婆罗门。这里山高路险,动辄就能听到几声野兽呼号,若是单独前往,必定会生出几分畏惧之心来。
眼看着跟前幢幢山影,风长栖眉头皱得愈发紧了。正所谓是道阻且长,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开阳、叱离开道,在前头只凭着一腔孤勇走着,风长栖习惯性地让玉无望拉着手往上走。
一行四人脚步匆匆,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婆罗门跟前。外头只得两个守门的男子,看到生人,登时就生了疑心,一扑上前,朝着他们二人冷冷地看了一眼,冷喝一声,“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婆罗门?“
音调从十级高昂瞬息之间变得干瘪无物,没有半点气焰。
风长栖听着不禁有些好笑,就凭着这两个人还想守住大门?那婆罗门门主怕也是个草包。
“惊云司查案。”
玉无望毫不避讳,声如洪钟,清越异常。
那人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震慑一般,派其中一人前去通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又走了出来,面色难看。又跟同伴说了三两句,二人一同让开,敞开大门,让他们进去。
风长栖心里存疑,却又见着玉无望一脸宽慰的神情,一同进了门。
里头的陈设布置跟寻常的豪门大院并无什么过多区别,假山群极多,又有鸟儿雀儿飞舞,倒也算是个不错的去处。
风长栖来来回回打量半晌,压低了声音,“师父,这可真不像是武林门派住的地方,跟荣亲王府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言一出,二人都微微一愣。
荣亲王府?
可不是,这里头的布置跟荣亲王府可不是十分相似?这代表着什么?
二人不再多话,脚步匆匆,跟着那几个门人一路往大堂去了。
未曾想到,大堂之上竟是冰霓,穿着一身白衣,姿容绝世。见着玉无望,盈盈欲泣,端的是楚楚可怜,叫人心生怜惜。可玉无望冷着一张面孔,并无半点多余的表情,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
“婆罗门门主何在?”
“你想见她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必得先跟我说上三五句话不可。”
实在是荒唐又荒唐,玉无望冷笑更甚。
“婆罗门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
冰霓一听这话,登时就红了面皮。她这样精心打扮,为的就是让玉无望多看她一眼,可是这人倒好,冷冷淡淡,比之往常时候还要冷厉几分,只叫她满心煎熬,难受得厉害。
“门主一早就说了,只得你一人前去,若是多了半个人,都是不能的。”
风长栖对自家师父的一身武功从未有过半点怀疑,当下只朝着自家师父笑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师父,你且去吧,长栖就在这里候着。”
玉无望眉头轻蹙,朝着一边的开阳、叱离睨了一眼。
二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一左一右立在风长栖跟前,就这么看着自家公子走进内室。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如今他们想要跟江湖中人打交道,的确是要守着江湖规矩。
冰霓见风长栖出落的仙姿冰清,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好似是九天玄女一般。她识人无数,却也从未见过这样清丽的丫头。
想到此人日日都跟玉无望一处,那一股子嫉恨几乎将她给吞了去。
“有三两句话我想单独跟公主说说。”
开阳跟叱离一听,脸色阴冷,看着冰霓的眼神也已经染上了几分杀意。
风长栖却是半点不恼,别过面孔朝着冰霓笑了笑。
“若是想跟我谈师父的事儿,宫主你还是免了吧。这是你同我师父的私事,我管不着。”
“哦?”冰霓恨得牙痒痒,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帕子,“你跟你师父,一早就不是清清白白。”
风长栖岂能容忍此人玷污自家师父,登时就有些急了。
“你只管信口胡诌,我若是听得进去半句,算是你的好本事。”
见她毫不松动,冰霓愈发急了。
“你若是敢到还情阵闯一番,我倒是信你。”
“不可!”叱离呼出声来,“公主,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冰霓冷笑更甚,“若是你未曾对人动情?那不过就是方寸之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你就能走出来,可若是你已经对人动了心了,便是两三个时辰也是出不来的,公主可愿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