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很多人措手不及,看到钟如季的“回礼”之后,他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出声,就怕下面那位一个心情不好要了他们的命。
而正如他们所想,仇宵站起来后面色阴沉的吓人,他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下一秒便会将剩下的飞刀全部招呼出去,也送对方一份丰厚的大礼。
仇宵捏住了刃口,众人心惊胆战。
过了片刻他放下了,众人顿时松了老大口气。
舒时起身去找钟如季,隔了三四个座位的时候就碰上了,他有点担心的问,“你怎么样,没伤到吧?”
“没事。”钟如季说,看都没看右边一眼。
连空间鬼怪都不放在眼里的,恐怕整个任务区也就这一位。
“你……”舒时下意识看了看他左肩,欲言又止,“没事就行。”
战战兢兢的众人简直不能理解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淡定,第一时间不去关注鬼怪的动向,反而问对方有没有伤到,难道伤比命重要?
就算他们在观赏席也不能这样为所欲为吧?
然而事实证明,在观众席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舒时顾及着钟如季的伤,所以走在右边,这个站位正好有意无意地挡住了仇宵剜向钟如季的视线。
两人自仇宵面前走过,舒时好歹还瞟了一眼台上的情况,也看到了仇宵,而钟如季真的是目不斜视,泰然自若,仿佛刚才飞向仇宵的那一刀不是他干的一样。
被这种淡定惊掉下巴的众人:“……”
被完全无视的仇宵:“……”
每个空间都有空间规则,固定规则哪怕是鬼怪都不能轻易打破,如果拥有绝对的掌控力,仇宵绝不会只甩一记暗刀。
铁网门关上后,不仅外面的三人不能进来,仇宵也不能出去,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多拿一柄飞刀砍断铁网的原因。
亲手放人出的圈外,他现在根本奈何不了钟如季。
等回到座位,舒时向徐舟递了个“没事”的眼神,然后拉着钟如季坐下。
“疯狂盛典期间请客人们不要中途离开,以免影响到专业表演。”
电子播报声又响起。
是一条规则,也是一种警告。
钟如季刚才是去看场地的门,门没关,按道理参与者是可以离开的。
有鬼怪在里面,这场表演怎么着也得死几个,他并不是见不得血腥,只是厌烦。能离开自然更好。
但是空间意识到bug,临时加了规则。
钟如季不置可否,扯了扯唇角。
有个广播就是方便。
听到这条播报,仇宵的脸色更差劲了,他一声不吭的捡起两把飞刀,再次用布条蒙住双眼,直接开始下半场表演。
有仇宵的手下留情,女人完成表演后通过后台的门来到观赏席,还没坐下就听到熟悉的破空声,霎时腿就软了。
舒时看到她,侧了侧头跟钟如季说:“和之前一样,表演完就能出来。”
他顿了下,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们之后的表演是动物杂技还是……”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钟如季难得看了眼仇宵,然后说:“动物杂技,他的怨气不足以支撑那么久。”
舒时道:“也是,他还要支撑动物的能力,估计过了今天也只有阴雨天会出来。”
仇宵在鬼门汲取的怨气在他身上有充分的体现,怨气越强便越像活人,单看他脸色还是苍白的,怨气应当没有那么重。
怨气是鬼凝成实体的关键,当怨气降到最低值,仇宵的实体也就不复存在,这样看的话,仇宵想撑十天不太现实。
钟如季想着事情,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渐转严肃,他看了舒时一眼。
大多像仇宵这类型的鬼怪在实体消失后都有一个相同的解决方法附身。
他无法确定仇宵一定会找上舒时,但起码现在看来,这种几率是最大的。
数把飞刀甩出,仇宵的脸色也没好起来。
男人身周插的全是刀刃,比起上半场表演,他的待遇要差很多,每一柄刀和他身体的距离只有几毫米,多处皮肤已经擦出了血。
他神色惶惶,却也不敢乱动,万一仇宵的飞刀偏了地方,遭殃的可是自己。
下半场的表演就在僵硬中结束。
仇宵摘下布条去取飞刀。
拔下一把小刀,他再次划断男人身后的绳索,留了一道捆着手的没有解。
仇宵将飞刀扔在地上,刀尖撞上地面发出有点尖锐的声音,男人应声一颤。
锐器撞上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取到最后一把刀,仇宵把最后一道绳索划断,冷冷道:“滚。”
男人欲哭无泪,心说你刚刚的态度不是这样的,不能重女轻男啊!
“是、是。”然而他只敢点头应好,摘了布条压根没胆子多看一眼那位浑身都是杀气的煞神。
说滚就滚。
仇宵回头,下压的唇角和阴郁的黑眸证明他的心情不太美妙,他定定看了钟如季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