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记得邢案,出于第六感,他还觉得邢案应当也在“边缘沉沦”里。
没有原因,就是觉得像。但他没什么把握,没法笃定,因此只在心里小小怀疑了下便作罢。
六个人三辆车,前前后后地打道回府,只留一些等着吃瓜的围观群众在任务大厅里相对懵逼。
不出意外,论坛里的闲聊贴又被一些隐晦的关键词刷屏了。
平弈秋想禁都禁不来。
郑祝司在开车,总能听见后座的平弈秋发出“哼”“呵”之类带有极强个人情绪的语气词。
“我自己都不知道,还透露给你们,开玩笑……”平弈秋貌似在自言自语,“啧。”
“啧。”郑祝司道,“你安静点儿,学学俞宴。”
同样拿着手机的俞宴默默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又默默垂下眼皮继续刚才的事。
平弈秋瞪了郑祝司的后脑勺一眼,发现他看不见,又朝镜子里瞪了一眼。
郑祝司:“幼稚……”
钟如季开的车在最前面,舒时坐上副驾没多久就感觉困,闭了会儿眼,再醒的时候早就到家了。
他半睁着眼拿手机看时间,距离他们出任务大厅都有一个多小时了。
座椅被调过,躺着还挺舒服。
舒时伸手抓住钟如季手腕,勉强坐起身,又呆了一会儿才摆脱困意。
平弈秋等啊等,终于等到了那俩人进家门,他立刻将发烫的手机揣回兜里,拿签子插了块放了老久的水果。
郑祝司咖啡冷了,俞宴电脑熄屏了,周夕歌面前茶几上的瓜子壳堆成了小山。
他们俩才姗姗而来。
舒时大概知道小伙伴们有什么想说的,正打算坐下随便聊聊,就被身边人不轻不重地拉了下。
钟如季说:“困的话上去睡会儿。”
“不是特别困。”舒时说,然后打了个呵欠。
他眼里聚着泪花,看了模糊又重影的钟如季一秒,绷不住笑了:“好吧,那我上去睡会儿。”
跟小伙伴们打完招呼,舒时慢慢悠悠拖拖拉拉地上楼,余光瞥到钟如季落座,仅限于坐下了,并没开口。
左晃右晃还是晃回了房间,舒时放松地躺着,睁着双眼看天花板,在脑子里回顾空间的事。
他没钟如季那么能记,但一些有记忆点的场景都能回忆起来。
钟如季让他少和那个4打交道,可也挡不住人家处心积虑,安排围杀。
他兀自休息了会儿,舒坦没多久便翻身起来,捞过床头的电脑,熟练地点开表格。
钟如季上来的时候就见某人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不歇停地敲键盘。
舒时觉得坐着累,干脆趴在床上做事。
显示页面上的表格填了大半,总结语句精简,钟如季看了几行,觉得还行。
“不休息?”钟如季叩了叩电脑屏幕。
“一觉醒了就什么都忘了,早做早解脱。”舒时放开键盘,改对钟如季下手。
他盘腿坐着,伸手揪着钟如季衣角片把他揪过来,“来,交代一下,在底下都说什么了?还不让我听。”
“没说什么。”钟如季弯腰亲他一下,哄着自家祖宗,“把你想说的都说了。”
“我?我想说什么啊,你怎么知道……”舒时抱着钟如季买来的萝卜抱枕,小声嘟哝。
钟如季不置可否,他坐下,说了个与这话题毫不相干的事:“周夕歌去一区了。”
舒时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平弈秋三个也去了,刚刚出发。”钟如季说得十分轻巧。
舒时:“……”
他琢磨了一下,尝试地问:“那个,邢……是不是也在高级里面?”
“嗯。”钟如季点点头,把电脑搬走,顺势坐下。
舒时呆坐着。
邢案在那个空间里,少说都得掺了把手,周夕歌他们去一区干什么?这还能干什么?!
“不是不是,他们去一区干嘛啊,这事儿不都过去了吗!”
“过去了?”钟如季轻笑一声,“我不解气,就不算过去了。”
“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舒时念叨着,当即就要下床,看起来很急切。
钟如季挑了下眉,揽着腰把人抱了回来。
舒时才踩着地,就又面对面坐到了钟如季腿上。由于坐姿优势,他可以低头看钟如季。
对方穿的是衬衫,估计是嫌紧的缘故,上面的几粒扣子是解开的,衣领微微有些敞,他一眼就能看到没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就……嗯,挺好看的。
他忽然就觉得,他俩这个姿势吧,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