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洲的话音未落,便听得有破空声而来,不由得对杨清道:“看来有些话当真是胡乱说不得,这不是来了么?”
说罢,他便微微直起身子,将杨清护在自己的身后,神情专注地聆听着外头的动向。
而在外头负责驾车的不二也冲着马车里头的杨清道:“少爷,坐稳了!”
杨清依然端坐在马车内,听着外头那不断响起的箭簇之声,却是连眉头都未皱上半分。
仿佛这些喧嚣,与他并无半点瓜葛。
“我听这利器破空声,好似又回到了燕关。”
杨清微微闭着眼睛,薄唇轻启:“故而,这些动手之人,看来是来自北方。”
江之洲的手里,正握着一支冲着布帘而来的箭,那箭尾尚在兀自轻颤个不休。
“而且我猜,这箭头之上,已经被抹了一层无色无味之剧毒,真正乃见血封喉之利器。”
“看来北凉对于我杨某人,也是忌惮得很哪,就不想让我顺利地回去。”
看着杨清在一旁笑言自己的处境,江之洲一边将那越来越多的箭簇给斩断,一边回过头去对着杨清道:“都道杨大人腹中纳乾坤,今日得见,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只是杨大人呐,你也不过是小小肉体凡胎,非得每回都将自己陷于如此不利之境地不可?”
杨清那原本微闭着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后,突地一睁,他的嘴角,却已是沾上了一丝的笑意。
“既然他们想玩,陪他们玩玩又何妨?”
“再者说来,你不是说过,今年这寒信来得比往年都早上许多,既然人家送上门来,你若是不配合些,岂不是有违人家这一番美意?”
江之洲看着脸上一派风淡云清的这个人,倒是接口道:“杨清,你不觉得这么玩有点过火了么?”
“过火?不过是些拿来活动筋骨的,待回到了燕州,怕是会遇上更为不讲道理的。”
“若是连这么些都承受不住的话,那以后又能如何与之一战?”
杨清一派的玩意正浓,江之洲倒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道:“眼下这局,你待如何化解?”
杨清脸上的那抹笑意,不知在何时,已经完全地隐去了。
“此行路上,你我势单力薄,自然是不能与之硬碰硬,但是有人却是可以的。”
“你是说,索图?”江之洲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没错,我离开京城之时,皇上只是给了我一个代帅令,但是却没有给我相应的兵符。”
“故而我猜测,这兵符定是在索图身上。你且看着,用不了多久,索图就该出手了。”
杨清对着江之洲道:“毕竟,我这条命,眼下还不到还给阎王爷的时候。”
“咱这个皇上心里的那个算盘,从不打空。”
杨清说到这里,声音便已经低了不少,眉眼间,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落寞之意。
“既是如此,我便只顾守着你安危便可,外头有不二和索图,不用担忧。”
“正是如此。”杨清说完,便再度将眼睛给闭了起来。
果然,不久后,索图的声音就在外头响了起来。书吧达shuba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