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清口中听到“江之淮”三个字,江之洲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北辰那头传来的消息,确定是他?”
杨清伸手将自己面前的那碟子已经去了骨的肉推到江之洲跟前:“北辰递来的消息,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差池。”
“我倒是觉得这位二公子,在这个时候命人来查你的下落,有些让人捉摸不定。”
江之洲的脸色有些发沉,原本举着酒杯的那只手顿了顿,开口道:“估摸着,他已经知道我现在回了北凉,确认一下方可出对策。”
杨清看了他一眼,知道江之洲心里还藏着话,倒也不着急着戳穿,只是陪着他慢慢地喝了一小杯酒。
待到江之洲回过神来之时,发现杨清都已经将那一小杯酒全都喝了下去。
“你这是何意?谁许你喝酒来着?”江之洲有些气急。
杨清如今的身体如何,他再清楚不过。
杨清却是轻笑着将那杯子放在桌上:“无妨,左右不过这么一口酒而已。”
“只是你心绪不平,我苦于无法可解,便只求与你一醉方休,与尔同销万古愁。”
听着杨清的话,一直紧绷着一张脸的江之洲,不由得笑了。
“单凭你也求醉?你这身体可容你如此放纵?”
看到杨清正准备开口,江之洲又接着往下说道:“好了,你想要说什么,我自心中有数。”
“江之淮心中所想,我再清楚不过。他不过是想求那世子之位,不过……”
听着江之洲说了一半又打住了话头,杨清又抬眼看了看他。
“不过什么?”
江之洲隐隐地皱了皱眉头:“不过,我总觉得,这江之淮在这个时候打探我的下落,并非仅仅是为了那世子之位。”
杨清的脑海这闪过一个念头,那念头速度极快,只给他留下一丝残影:“按你的意思,这江之淮这么做,背后还隐藏着别样心思?”
江之洲点点头:“不错,而且这别样心思比那世子之位更令他重视。”
说到这里,江之洲叹了一口气:“安国侯府听上去受恩宠异常,但那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我父亲百年后,世子接替侯位,但只袭爵,无实权。”
想来那江之淮是不会允许自己努力半生,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安国侯的。
他想要做的事情,更多。
江之洲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杨清心里却是涌过一个念头。
“既然这个江之淮有着这么多的念头,而眼下的安国侯府,定然是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也支撑不起他那么多的抱负。”
“那么,他必然是要找一个能助他实现这么多抱负的人或者是力量。”
江之洲听到此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如今在这皇城里,能够相助于他,让他实现这等抱负的人,除陛下外,便只有摄政王了。”
江之洲说完,杨清便接着往下说道:“但是,依着北凉天子如今的做派,他定然是不会再将安国侯府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故而,你这二弟,最有可能去找的人,便只有那摄政王了。”
虽说这事极为荒谬,但是却是事实。
“他这胆子,倒是快要大破天去了,敢去与虎谋皮。”
江之洲冷笑了一声:“他就不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1818xs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