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段鸿卓手中的圣旨,大臣们相继跪了下来。
段鸿卓扫视了一圈周围,脸上有着一层志得意满。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为君者,自当上振天威,下济黎民,外平蛮夷内安民心……”
段鸿卓一字一句地宣读着遗旨,抑扬顿挫,但凡有心者,自然能听得其话中之意。
但无人敢与其对质。
“天子无德当可废之……本王以为陛下亲政以来内忧未平,外患频频,实不及仁德二字,既有负先帝重托,今日本王便再行先帝嘱托之事。”
他将手中那圣旨慢慢地合拢,然后一脸庄重地看向众大臣:“陛下不才,便只有依从先帝之意。”
“这……”底下众臣皆是惊疑不定,他们虽然早就知晓摄政王之意,但看他如此坦然地将此事公告天下,都不知如何回应。
段子骞看着段鸿卓,良久,突地笑了一声:“原来在皇叔眼中,朕是如此不堪。”
无能到连帝位都得听其摆布。
段鸿卓道:“你虽天资聪慧,但若行帝王之事,火候尚浅,本王如此而为,亦是为你着想。”
对着段子骞,段鸿卓已经没有必要再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甚至连那些敬语,也一并略去了。
“看来皇叔是胜券在握了。”
段鸿卓回看着段子骞:“本王也是遵先帝遗旨办事。”
段子骞对上他的目光:“依皇叔所言,先帝之命不可更改?”
“这是自然。”段鸿卓道。
不然,他又何必忍到如今?
先帝遗旨虽说一击必中,但亦得等到最佳时机。
段子骞点点头,又转身看向底下那一片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大臣:”众卿以为如何?“
鸦雀无声。
段子骞的嘴角慢慢地扬起一抹笑意:“但倘若朕不允呢?”
段鸿卓的目光沉了沉:“子骞,你该清楚何为蚍蜉撼树。”
“朕一直以来都很清楚,但是皇叔,常言道,这兔子急了还咬人,你既然想拿走朕的这个皇位,也应该先来问问侄儿,乐不乐意。”
段鸿卓微一眯眼:“你这是想要抗旨?”
先帝遗旨,可是大过一切。
“非也,只不过朕是要将先帝另一道遗旨昭告天下,皇叔,可有兴趣听一听?”
段鸿卓的眉心一跳,这段子骞手上,有另一道遗旨?
他在皇陵中寻找多年,没有得到另一份遗旨的半点蛛丝马迹,却未曾想到竟会在段子骞手中。
那份遗旨虽尚未公布,但依如今段子骞这般举止来看,定然不利于他。
想到此处,段鸿卓的嘴角微微上扬:“既然还有另一道遗旨,本王自然是要听一听的。”
话音未落,他却实地转了语气,对着段子骞身侧的肖河下令道:“还不速速将其擒拿?”
肖河的脸上闪过一抹决然,他抽出手中的佩刀,对着段子骞就砍了过去:“对不住了陛下!”
这番变故太快,所有人都未曾反应过来,肖河手中那闪着寒光的刀就已经对着段子骞的脖子砍了过去。44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