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废人”二字,殷显的脸色一黑,阴沉如墨。
他一向眼高于顶,最听不得的,便是有人拿他的一双腿说事。
但是不二跟在杨清身侧多年,早已经将其主子的言行学了个八成。
虽说自知此番损人有悖君子之风,但他不二,又有何惧哉?
“君子”二字,从来都只拿来形容他家少爷,与他何干?
再者这姓殷的三番两次挑衅人前,当是他们这些人都是不喘气的么?
“怎么?殷坊主做得,让人却说不得?”
不二的话说得极重,殷显自然也明白,他这是在摆明了四方赌坊先前所备之事,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既然都已经捅破了这一层薄纱,殷显倒也不在端着。
“那又如何?你们可知这四方祠是何等所在?”
殷显说着,便将目光转到了四方祠上头:“当年若没有我殷家,这四方祠早就被毁了。若没有殷家,你们又如何得以安然活到现在。”
“如此说来,殷坊主这是为殷家讨赏来了?”杨清道。
殷显这么辛苦奔忙,最后不就是为了能进四方祠么?
只是这四方祠里头,到底有着什么东西,是殷显如此心心念念,即便是同他们扯破了脸皮也要去拿一拿的?
焚离游的心里很是不安,杨清亦然。
他对杨氏祖上之事所知甚少,且又在幼年时便颠沛流离,每一日都挣扎于生与死之间,又何来闲心去关注那些家族之事?
更何况,当年他们杨家上下二百余口人,除他与不二外,皆悉数葬身于火海。
此事,是他一生至痛。
若无要事,谁还会去揭这陈年旧疤?
只是事到如今,杨清却是有些后悔,当年他只顾着收拾家仇,却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使得如今的他,处境甚为被动。
不然,碰到今日之事,不说能全然避过,至少也心知这殷显在计划些什么。
不过,已然如此,多说无益。
水来土掩非良策……
杨清的眸底一深,看向殷显。果见殷显因为他所说的“讨赏”二字甚为恼怒。
“既然你们都不知这四方祠之事,有何道理拦着不让我进?”
杨清突地一笑:“那便进吧,横竖不过一个屋子,一座祠堂,这么多年过去,子孙分散各处,想来是少了香火,不知又会破败到何种程度。”
也是时候看看这个传说中的祖地了。
杨清说着,便迈步向着四方祠而入。
刚刚迈上那台阶,杨清便在祠堂外刻碑上看到了一个十分眼熟的印记。
那是一朵花。
但又不是一朵普通的花。
此花,杨清他们只在一处见过,那便是在东煌古国的遗址之中。
故而,数百年来的祖训相传当是真的。
他们的祖先,当真是与那东煌古国有关。
只是这四方之地,当真是东煌古国的一处属地么?
若是,为何只有这么一处?
且又是在地下?000文学000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