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可不懂你们说的这些大道理。”

紫女并没有给出答案。

卫庄仔细看了嬴政一眼，这个人如果成为敌人，会非常恐怖！

嬴政笑了笑，“听闻韩兄师成荀子，我想你老师和你的观点并不一样。这善恶之分，其实可控。法的目的其实很多，不一定在惩戒。惩戒只是最后的手段，譬如说行军打仗，攻城实乃下策。”

韩非不是笨蛋，相反聪明之极，他便问道：“愿闻秦兄高见。”

“学法，知法，用法，畏法。”

学而知法，知而用法，用而畏法。

息息相关，嬴政见韩非沉思，他起身，兰花酿的酒意消了不少。

嬴政行至窗口边，能见外面夏秋更替，他扶手而立，一言点出关键：“法有双刃，一刃对外可以惩治叛乱逆贼，二刃对内，可以守护良善之民。”

双刃法，是后世所出，用法保护自己随处可见，但是在这里，没有！法是高位者维护自己权利的工具，压制的不止是恶徒，还有善民。

所以韩非之法，只是在雏形，需要一步一步慢慢去完善。

嬴政的思想智慧超过他们太多，连鬼谷子都被嬴政说服过，别说此时的韩非，还未集法之大成。

这一言点出，韩非如梦初醒。

他在南阳对难民一样使用的是外刃，所以民心都难收集，还谈打天下？

对于真正被饥荒烦恼的民众，是应该使用法之内刃，而不是法之外刃。

说的再直白点，譬如说后世，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而失手伤了别人。

善恶之分便能看出明显变化，判于无罪，大片人叫好。

这。

就是法之内刃！

守护之力。

韩非起身，抱拳与嬴政:“秦兄实乃大才！对于法的见解竟然如此独到，韩某不及。”

这是必然，一个法刚刚形成，一个知晓演变过程。

两者无法比拟，智力和智慧不是一个概念。

紫女红唇微微开磕，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韩非居然自认才学不如嬴政。

这未免太过离谱！

就连卫庄也高看了嬴政一眼，如果法真的如嬴政所说，那么只要是个能区分善恶的人。

都会觉得，韩非的法和嬴政的法孰高孰低，谁能称王！

“这场辩论是我赢了。”

嬴政转身一笑，“可惜，有一点我却输了。”

卫庄和紫女两人同时不解。

便见韩非突然作揖，一礼道：“韩非，见过秦王。”

秦王！

这两个字出口。

紫女娇躯一颤，没想到此人竟真的是秦王！

卫庄眼神错愕的一下，很快平复下去，并没有多大的波动，似乎秦凡是嬴政，是非常合理的答案。

“还是被你套你出来了。”嬴政摆摆手，示意无需多礼。

“能让韩非折服的也只有秦王，如果秦王辩论输了，韩非还会犹豫，但是嬴了，秦兄肯定就是秦王。”

能将治国之道剖析的如此透彻，还让韩非在最擅长的领域输掉了辩论。

韩非只能想到对方是七国最强的国君，秦王。

其实，嬴政说过想让对方知道，对方才能知道。

看似嬴政暴露，其实是他自己想暴露！

也需要在这个时候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