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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抱抱我吧……”姑娘软着嗓音又说了一遍,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小巧的舌尖抵在细白的牙齿上,两条细细的胳膊圈住沈则的脖子,前后轻轻摇晃着,像央求又像是撒娇。

她手臂上有伤,这么一蹭,又有血珠子密密地渗出来,沈则摁住她的腕子,喉结滚动,哑声道:“别动,不疼吗?”

陈茗儿哪里还知道疼,温软的身体颤抖地蹭着沈则的胸膛,她烫得厉害,含着水汽的眼中满是清澈又勾人的情/欲。像带着露珠的罂粟花,既纯净又妖艳。

沈则原本轻扶住在她腰侧的手倏然收紧,把人拉进了怀里,坐怀不乱四个字怎么写,突然就忘了。

陈茗儿仰着小脸,呼吸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情/潮翻涌之中似又对男人的克制带了些淡淡的哀怨。

沈则抬手,一点点拨开她脸颊上濡湿的发丝,眼神温柔:“知道我是谁吗?”

“沈元嘉。”

陈茗儿光洁的额头蹭着他的下颚,被他短短的胡茬刮出红痕,沈则把人往上抱了抱,她的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脸颊,触感柔软,拉着人沉沦。

沈则一把攥住陈茗儿柔弱无骨的小手,摩挲着她的指尖,身体的反应无比无比的真实,欲/望被禁锢得滚烫发疼,怀里的人衣襟已微微散开,冰肌半露,小巧的轮廓刺着沈则的神经。

他闭了闭眼睛,呼吸粗重,低头伏在陈茗儿耳畔,低声问她:“醒来后,会怪我吗?”

陈茗儿哼咛一声,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沈则也没有听清,因为下一瞬,她便侧过脸吻住了他的嘴唇。

酥麻的感觉从尾椎骨冲到天灵盖,沈则想躲开,又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应该躲开,但这滋味太好,叫他只想深入。

陈茗儿并没有感受到沈则此刻浑身的颤栗,轻轻地碾磨之后很不满意地朝咬了他一口。

“嘶,”沈则捏住她的下巴,手指拂过她柔软的耳骨,眸色晦暗深沉,“我不愿趁你之危,你还反咬一口。”

陈茗儿懵懵懂懂,又去拽他的衣领。

沈则把人圈在怀里,嘴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脸颊,叹息似的:“我是想要你,但得正大光明地要。”

马车停住,沈则深吸一口气,把陈茗儿遮了个严严实实从车上抱下来。

好在天色昏暗,看不出俩人之间旖旎。

沈则没看杨平,沉声嘱咐:“想办法弄点药来。”

这个境况,也无须他多言,杨平自然知道是什么药。

这药在人体内久了,伤及脏器,总得先纾解一二。沈则找了一把尖刀,将刀尖用火燎过,将陈茗儿的领口扒开,看住穴位,极快地扎了一下,随着鲜血涌出,陈茗儿绷了一路的身体总算松弛些许,朦胧之中,似又唤了他一声。

“我在。”沈则低头凑过去,陈茗儿已陷入昏睡,却还是蹙着眉,湿漉漉的眼睫上挂着莹亮的泪珠子。

沈则情不自禁探出指尖碰了碰,把她的眼泪抹碎:“如果我能从荆州回来,你就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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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茗儿做了个兵荒马乱的梦,转醒的时候,太还没亮,只在榻边亮着一盏灯,隔着床帐,影影绰绰。

落入眼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陈茗儿揉了揉额角,脑中仍是一片茫然。胳膊一动,锁骨处有撕扯的疼痛,她低头去找,又看见手臂上的血口子,脑中轰然炸响,她腾地坐起来,撩开纱帐,端起烛台细细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身后一声轻响,隔扇门被推开。

陈茗儿浑身仍是不自觉地一抖,慌忙转过身去。

沈则端着一碗水,立于门口,声音清淡:“醒了?”

陈茗儿松了口气,弯腰将烛台搁下,人也顺势坐下来,揉了揉鬓角,才喃喃道:“我想起来了。”

她这会儿是真的全都想起来了,想起了沈则见到她的时候,她该是多么的不堪。

“先喝口水,”沈则把碗递给陈茗儿,自己则端起烛台将铜枝灯一一点燃,等屋里彻底亮起来,他才转头问陈茗儿,“饿不饿?”

陈茗儿死死地抠着碗边,轻轻摇了摇头。

沈则人靠在窗前,也不走近,抱臂打量着她,等她喝完了水,气息平顺下来,才开口:“还难受吗?”

陈茗儿摇摇头,模样极乖顺。

沈则不由得舔了舔被她咬破的唇角,有点想笑。

“既然不难受了,我跟你说两句话。”

陈茗儿抬起头,手指捏拢,紧张不安地咽了口,才细细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