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亮看了看易可云,又看了看陆庭非,还是坚持拿着登机牌走了。
“这是遇到什么情痴,这么多美女围着他转,他看不上,追到山沟沟里去了,真不能理解你们这些有钱人,什么脑回路,什么独特的品味,真的难看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易可云忍不住吐槽。
他当然不能理解丁亮的举动。
一个联广集团的太子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却偏偏会看上一个车间女工?!我的天,是一个女工,而不是一个白领。
在易可云的眼里,车间的女工,都是那种没有文化,素质低,粗俗,鄙陋,井里之蛙,就连他这样的家庭,都是不会情愿去找一个车间女工的。
陆庭非不说话,其实,他的想法跟易可云差不多。虽然车间的那些个女工,为他赚来了不少的财富,但在他的心里,她们也只是停留在做工的这个阶层,要跨越到别的阶层,做个朋友,都觉得有点过份。
“哥,”易可云定定地看向陆庭非,以前叫他庭非,现在改口叫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叫,反正觉得直呼他的名字,有点不礼貌似的。
“你说。”陆庭非回过头来。这个弟弟,因为是易可云的弟弟,所以,他打心里就很喜欢。两姐弟的感情,也是那么好,这样的家庭氛围也是极好,让他羡慕不已。
易可云低下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我,我在想,如果你真的跟我姐姐结婚的话,估计,你父母得被气死。是不是呢,你说,我这样的家庭,要广东这个地方根本就拿不出手,更别说香港,门不发户不对的,以后,以后,估计,你们都得倒贴我们这个家,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说,这应该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易可云还想说得更多。
看着陆庭非的样子,还是把最难听的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陆庭非笑,拿一双眼睛看着易可云,刚开始没有说什么,走了几步,忍不住回过头来说,“知道吗?你这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跟我妈有点像。”
跟她妈有点像?易可云听得这话里有很重的讥讽意味。
这名话不就是说,他跟他妈妈一样婆婆妈妈。
跟他妈妈一样的见识和思维。
“我,我?”易可云在陆庭非面前,底气到底不足。
“我,我什么。你知道青蛙和鸟儿都是吃一样多,是不是就觉得他们活得是一样的味儿吗?”陆庭非很少在别人的面前讲什么大道理。
但是,在易可云面前,他觉得自己必须说一说。
自己的大舅子,以后可不能以他自己的眼光来观察自己的姐姐,那样的话,岂不是一个很大的笑话。
“这个,这个,没有想过。”易可云随便回答,因为他具体也不知道陆庭非的葫芦里埋的什么药。
陆庭非拿眼瞄他,“快走,等下就赶不上你姐姐了,我想,你妈妈,这次一定是要给我出难题了,”陆庭非心里想着今天这个事情,王燕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了。
他虽然不是很了解王燕。
又怎么样呢?旦凡年纪大一点的女同志,那个心思细腻得让人害怕。总有一些别人想不到意外想法,而且,她们的社会阅厉丰富,容易把在别处听到的,提到的,遇到的,强加到自己的身上。
易可云对她姐姐的事情兴趣不大,倒是对陆庭非刚才提出来的问题,有一点兴趣。“青蛙和小鸟,不都是吃虫子吗有什么不一样,生活质量,都一样呀,没有什么不同呀。”至少易可云是这样认为的,青蛙和虫子,吃的东西都一样,而且,青蛙就在地面,更容易捕捉到食物,找得更容易一点。
“怎么会一样呢?你想想看,青蛙一辈子都生活在自己的那一口井里,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更没有看过远记的风景,也没有仔细地看过自己身边的风景,而小鸟就不一样了,她不但可以尝试不同地方的食物,而且,还可以到处旅游,到处看一看,相比青蛙天天呆在一片池塘里而言,小鸟却拥有一片广袤的蓝天。他的境界他的思维,绝对不会拘泥于一个地方,他是有远见有思想的。思想也是前卫新潮的。”陆庭非还没有说完。
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低头瞄了一眼,是妈妈打来的。
接起。
“庭非呀,我刚刚拿了登机牌,但是,还是去不成桂林了,因为几个平时合作的大客户,今天要在浅水湾那个酒店团聚,这个聚会,不得不去。所以呢,我和你爸爸,要换飞机票啦,不过呀,你一个人去,没有问题吧。”姐怕儿子搞不定,所以特地打了电话过来。
老陆本来不想去参加那个聚会的,大过年的,还要搞什么聚会,真让人烦燥,但是,想着日后的生意,又不得不低头,还是得硬着头皮去。
这种聚会看着光鲜无比,杯筹交错的,好一派合谐的景像,个个都是相处得好得不得了的朋友,兄弟姐妹团好得跟沾了胶似的。
“去吧,去吧。”陆庭非咋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竟然还有一丝丝的高兴。本来还以为妈妈来了,会对他的事情,有什么帮助的,谁想到,两个年纪大的女人,碰到一起,就是火光四射,本来是想着能好好的办起来事情来的,最后都变成互相呕气,互相排斥,如果昨天不是两个呛气,今天的王燕,绝对不会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
这一出一出的。不就是为了给自己挣回一点点面子,一点点尊严吗?
不就是想着自己的女儿很棒,你们是不识货,老子随便伸手一找,就可以抓一把你们家这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潜台词不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那你自己搞不搞得定,我看着,她的妈妈,好像,好像,不是那么好说话呀。”姐到底还是不放心。因为她现在也清楚易可欣的价值,像她这样的颜值,这样的能力,要找一个像陆庭非这样的,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以前都怪她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一颗珍珠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竟然把她当成了一块垃圾,现在,别人的妈妈想要收回这个珍珠,也是可以理解的。
“搞得定,搞得定。”陆庭非急不可耐地说,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景像。
怎么会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