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子不敢投降,战败的勇士,还能在战场上重新挣会家产,投降的勇士则自动失去勇士的身份,也不敢将大爪母亲的事儿说出来,三爪可以不怕大娘,他却不能不怕那来自后背的利刃。
“还是不肯说么?”高峰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杆子竟然情愿失去一切,也不敢说出真相。
“啊。”杆子一声爆喝,用劈出的刀刃回答了高峰的问题,这一刻,油滑似鬼的杆子宛如睡醒的猛虎,爆发出强大而刚猛的气势,矫健而沉重的向高峰压过去,只要接近,他的獠牙刀便能闪电般斩到高峰的持刀的手臂。
“哼。”高峰眼中寒意闪动,脚尖一戳足弓猛地挑起,行云流水,散起层层沙土,蓬松如浪。噼里啪啦的向杆子罩过去。
在豁牙嗔目结舌的震撼眼神中,杆子让沙子弄得措手不及,那猛虎下山的气势也为之停顿,高峰却一往直前的避过那微顿的獠牙刀,狠狠地靠在杆子的怀中,那弓形的后背,结实如岩石的肌肉攻城锤一般,狠狠地撞在杆子的心口,让杆子一声闷哼,不等杆子后退,高峰灵活的双手便攀住杆子持刀的手臂,猛地扭腰,那敦实的杆子就像被掀起的皮褥子,狠狠地摔在高峰身前的沙地上。
“这。怎么能这样?没教过啊?”豁牙惊异的看着不停叫唤的杆子,高峰没有收手,别着杆子的胳膊肘不停的向上抬,杆子龇牙咧嘴,感觉胳膊肘快要被高峰给掰断了。
高峰用的不是部落里传统的战技,部落对敌更倾向于用长矛和刀盾,一些臂力强健的人则兼修投枪,但用双手格斗的毕竟是少数,在战场上,双手再厉害,遇上五支长矛就得变成筛子,但是一刀一盾就能攻破长矛。
“给了,什么都给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要我儿子女儿都没问题,快点,要断了。”杆子始终不提幕后是谁,高峰看到远处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不由地松开杆子,狠狠一脚将他踹到一边。
杆子趴在地上大声喘息,双眼死死的盯着高峰手中倒持的獠牙刀,高峰至始至终没有动过刀,让他心里微微放松,至少,高峰没有杀他的打算。
高峰望着杆子脸色阴晴不定,事情超出想象之外,看似野蛮而单调的黑爪部落也不简单,杆子肯定不是为了和奎土的基情才想到要下毒杀他,要不然,杆子不可能出现,那么杆子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能让杆子失去一切也要维护的人肯定不简单,一般人不可能有这个身份,难道是黑爪?
想到这里,高峰悚然而惊,黑爪能压制数百个凶悍的部落勇士一定不简单,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一团迷雾,黑爪那畸形而强悍的右臂,他能从植物中萃取精华的手段,甚至连小红沙都能在极度的窒息中,向他供给氧气,这个世界绝对有他想象不到的秘密。
高峰因为想不通而呆滞,小红沙却没有任何迟疑,走上前捡起了杆子的獠牙刀,又准备去脱杆子的裤子,让高峰赶紧叫停,打人不打脸,杆子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再作贱。
豁牙却兴奋的对高峰喊道:“哈哈,都是你的了,这下都是你的了,要不你再去抢几个?”
看着红沙和豁牙的张狂,杆子一脸悲愤,此时他不恨高峰,也不恨豁牙或者红沙,他心中只恨大爪和大爪他妈,正是他们的连累,才让自己失去了一切,那枚被他握在掌心里的尨角,刺破了皮肤,被鲜血沁湿,他恨不得高喊一声,发泄心中的抑郁,眼中无力的看着豁牙和高峰三人走进他的屋子,挑挑拣拣。
杆子的东西都是高峰的,他也不会客气,在黑爪部落里,随侍没有财产,一穷二白的他连养个小丫头都有些吃力,豁牙更不会客气,虽然还达不到红沙拔人家底裤的境界,但任何东西都不会放弃,那些悬挂在木梁上的熏肉什么的,他一块都不放过。
红沙则像掉进米仓的小耗子,快要幸福的晕倒过去,杆子的沙枣饼是用麻袋装的,沙枣饼干燥紧实,容易储存,半年都不会坏掉,那堆积在地上的沙枣饼几乎形成和红沙一样高的小山,她抱着有自己三分之一体重的沙枣饼第一次发出傻笑。
杆子的女人和孩子全都缩在角落里,看着强盗一样的豁牙翻箱倒柜,在西部荒野的部落中,财产就是食物,刀枪,女人,还有孩子,这些东西现在全都不再属于杆子,高峰可以任意的安排他们。
高峰心思不在这些上面,他也不准备倒卖人口,豁牙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熏肉上,眼中也没有只会消耗食物的人口,而红沙。她只是头疼怎么将面饼搬走,就在他们忙活的时候,部落终于做出反应。
豁牙胆怯的将身后成堆的熏肉挡住,但总有熏肉从他屁股后面露出来,而红沙则聪明的将自己藏在面饼后面,不敢露头,高峰提着獠牙刀与脸色阴沉的黑爪对持,那双桀骜而淡漠的眼神与黑爪眼中的疯狂暴戾相互碰撞。
几十个部落勇士脸色不善的站在黑爪身上,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望着高峰,奎土只是一个意外,因为奎土的死亡,黑爪用考核来代替惩罚,没想到高峰竟然钻了空子,将杆子也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