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文太太跟青竹关系不错。看青竹最后那无奈尴尬的一笑,猜测刘美茵他们在大殿之上,一定又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红鸡公二娘这次广阳之行,可谓是轻松愉快,万事足心。一切事情都办得如此之顺当,真是出乎意料。连派到广阳的严秋收夫妻俩都让她十分的滿意,一颗心终于平稳的落了回去。这下好了,她可以心无旁骛,全身心的筹划她梦寐以求的那件大事。
提起那件事,红鸡公二娘喜笑颜开的脸上立刻布上了愁云。最让她苦思良久不得法的事便是银子。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她刚刚起步的境况下,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要是提前几年,根本没有条件的她有自知之明,心里会感觉挽惜难过,但绝不会考虑。假如再晚两年,她会毫不犹豫的往前扑。那怕晚一年,给她一个缓口气的时间,她都不会如此伤神动肝火。可如今,真是让她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舍去吧,通心的难受,如同割肉,如同刺心般的绞疼,会很不甘心。
照直往下做,这金山银海就像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阻挡着她前进的脚步。
她是大家公认的,聪明能干有主意心眼多的女人。她的心思可以让她做事有计划,有步骤地取得理想的成果。可是,
她不是神仙,变不出银子!再多的心眼也不能当银子用。
银子!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硬通货。它不是万能,可没有它,即使你使尽浑身的解数也是万万不能。
由此,红鸡公二娘又想到了武才德。之前,她交给他的每件事情他都干的漂亮,在她的心里竖立了充分的信任。这件事相比之前的事简单许多,相信他一定能办好。只是自己这段时间忙得脱不开身,该不会节外生枝,再发生什么变故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紧,火烧火燎的着急。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绉了绉眉头,心事重重的对坐在身旁的刘炳章道:
“爷,该做的事都做了,明天寅初咱们就往家赶吧。家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呢。”
刘炳章抬头,眼神里满是关切的看着她,见她双眉紧蹙,一脸的忧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手,安慰道:
“好!都听你的。又为银子的事焦心了吧?你已经做了很多,做得很好了。不要过份的逼迫自己,去做那些力所不能及的事。到头来事情没做成,先把自己急出病来,爷该多心痛着急呀?心宽自然天地宽,是你的别人拿不走。不是你的强争也争不来。”
“唉!爷说的都对。只是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要有人能给为妻变出一大堆银子来,那该多好!我作梦都在想着银子的事。”
红鸡公二娘愁绪满怀的长叹,梦幻般的奢望着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刘炳章看着她被愁苦,焦虑弄得苦巴巴的一张脸,还有那番梦呓般的话语,脸上浮现出促狭的笑意。
“爷知道谁能给你一大堆银子。”红鸡公二娘是信非信,愕然的看着他。“你现在就去睡觉梦周公吧。说不定周公就给你送银子来了呢?呵呵!你可真够天真可爱的!”
红鸡公二娘气恼的瞅着刘炳章道:
“爷可真是名符其实的甩手掌柜。为妻都急成这样了,爷一点都不帮为妻想想办法,反到说风凉话,让为妻作梦梦周公。假如梦里的银子能挪到凡尘中来用,我愿意永远酣睡在梦中不醒。”
长叹一声,娇笑的哀求道:“唉!爷!快帮为妻想想办法吧,在哪里能弄到一大笔银子?眼见着可以到手的大事,就要在眼前打水漂,妾身心里跟燃着一团火似的着急难过。”
刘炳章一脸的惶恐,赶紧认怂的道:
“唉唉!你不要打爷的主意呵!你那么聪明,心眼比筛子都多,你都想不出办法来,爷能……”
刘炳章眨巴眨巴眼睛,沉思片刻,福至心灵,话锋一转,面含微笑的看着红鸡公二娘道:
“这次你要是肯听爷的,爷保证你到了中阳家中之后,家里会像变戏法一样,变出好多好多的银子,就等娘子去拿。”
红鸡公二娘吃惊的瞅他一眼,暗自思忖:“难道刘家……嗯!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兴许真有……”抬高脑袋,双眉紧蹙,将信将疑的注视着刘炳章,心中有瞬间的松驰,但很快如常的注视着刘炳章。
“妾身明白,爷是怕我愁坏身子,逗我高兴呢。倘若真有好多好多银子,老爹想娶窑姐的时候就该拿岀来了,还会等到后来又哭又闹,万不得已的弄了个婢子,主不主奴不奴的瞎混?别逗了!妾不信!”
明明白白的怼了回去。刘炳章窘迫地笑了笑,优哉游哉的晃着脑袋道: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乱人心,人心难辨真与假,真真假假世人心。”
红鸡公二娘诧异的瞪大眼睛看着刘炳章,半晌没恍过神来。腹诽道:“嗨哟!一年多来,还没看出他有凭般本事。装神弄鬼到炉火纯青!”
心里却被他那番真真假假的说道,搅得心绪不宁。如溺水时的灵魂般,总希望在危急时刻能抓住点东西,哪怕是一根稻草,那也是一线希望。于是,紧追着又问了一句。
“爷的话当真?”
“哈哈哈!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信与不信都在于人心。”118xiashu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