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观。”少女的笑俏皮自然,比起方才闹市所见的笑容要令人舒服得多。“你叫什么?”
“呃……在、在下妋衣。”妋衣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小仙是来求凝棺锁的,就是那个可以锁住元……”
“进来说。”妋衣话没说完便被打断,观转身进了院子,妋衣只能跟上。
这个竹院内里空间比在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沿着一条长廊走下去,两侧的房门都紧闭着,每个房间都传出来不尽相同的声响,好像是在加工些什么。妋衣忍不住往两边瞥,又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就这间吧。”观在一扇绘着冷云花的房门前停下:“你就住在这间怎么样?”
“小仙冒昧登门是想向界主求一物。”难道界主误会自己是厌了六界,前来隐居的?
“生意嘛,明日再谈。”界主的声音又沙哑了起来,身姿眼见的颓了下去,发丝间的白色如潮水涌现。她转过身来看了妋衣一眼,耷拉的眼皮下双眼透着令人胆寒的气势。“我老婆子该休息了。”语罢便颤颤巍巍地走了。
妋衣不敢再说话,默默进了屋。
妋衣进了屋子便将归染放了出来,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问到:“你可有什么不适?”
“并不不适。”。
那就好,归染无恙就是曜央境况尚佳。只是这第七界主有些古怪,不知明天能否拿到凝棺锁。
“这房内只有一张床,我们猜拳决定谁睡地上吧。”妋衣提议到。
“不用了,我可以不睡觉的。”
“那多瘆人,大半夜的总感觉暗处有目光注视着自己。别墨迹快猜快猜。”
后半夜妋衣躺在地上打了个喷嚏,后悔坚持要与归染猜拳。
次日清晨,妋衣又将归染收进尘墟,踏出房门,总觉得这长廊与昨日略有不同,但昨日没有细看,也说不出究竟有何不同。她顺着长廊走下去,到了后院。
奇怪,昨天这个方向不是往院门去吗?我走反了?
院子里水壶悬在空中自己在给花卉浇水,扫帚也像长了腿似的在院子里来回打扫。妋衣四处转了转,一个人也没有。
“找我么?”是少女观的声音,她不知何时出现在妋衣身后。“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要拿什么换呢?”
妋衣从尘墟中掏出在天帝藏宝阁搜刮的那堆宝贝,随便一件都是上品灵宝,堆在地上像菜市场摆摊似的。“若是这里没有界主想要的,只要界主开口,小仙必去取来。”
观扫了那堆东西一眼,又盯着妋衣的左胸,幽幽道:“我想要你的心。”
“我的心?”不会吧,虽说神仙没了心也死不了,但是自己胸膛里面空空的,总还是有些怪异的感觉。妋衣结巴道:“我、我我的心不值钱呐界主,你别看我掏得出这些宝贝,我就是个跑腿的……”
“只要你将心剖给我,我就将凝棺锁给你。”界主一拂袖,妋衣胸口吃痛,归染便从妋衣的尘墟中被拽了出来。“你可以慢慢考虑,只是他好像撑不了多久了。”
归染冒着虚汗,脸色发白,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扶着假山慢慢蹲下。
怎么会这样?昨晚还好好的,是曜央出了事吗?千愿他们怎么没有传音给我?妋衣着急道:“界主神通广大,定然早已看破小仙真身,我的心并非……”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这世上有什么不是假的?”观的身影渐淡了:“若是想好了,就到皇城找我。”
语毕,小院也不见了,周遭景致大变,妋衣归染身处闹市。气温上升许多,还有蝉鸣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