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比赛的那天，陶北然在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才赶到比赛场地，引得早早过来排队的一众选手纷纷侧目。五百多人整齐的坐在等候区，陶北然径直略过众人，走到最后一排还剩下几个座位的地方坐好。

“之前没见过，应该是高校推得那批。”

“有后台就是不一样，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就只能靠实力了。”

“别这么说，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没实力啊？学校又不是傻子，会把没实力的人派出来打自己的脸吗？”

陶北然在一旁听着，不由得感叹，果真弱智还是少数的。

“你好，我叫凌离安，来自B市交通大学。”刚刚说话的姑娘见陶北然一个人孤单的坐在一旁，再想起自己同学说的话，就决定去给她道个歉，“刚刚我同学说话有点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她人不坏的。”

“你好，我叫陶北然，来自你隔壁的影视学院。”陶北然对眼前的女孩子印象很好，笑着递给她一颗糖，“你是不是没吃早饭？看你有些低血糖的样子。”

凌离安接过糖，没有一丝戒备就拆开扔进嘴里，“起晚了，没来得及吃饭。我现在脸色很差吗？你一眼就看得出我低血糖。”

“脸色还好，是我的直觉比较准。”陶北然并不打算解释，随口糊弄了过去，“我刚刚也没有听清你们再说什么，自然不会往心里去的。”

省赛的初赛是综合素质的比赛，分为机考和面试两部分。今天要进行的是计算机考试，共有一千道题，都是填空题或者问答题的形式，要求直接在计算机上作答，每道题都会限制时间，总时间长达四个小时。

综合素质的范围极广，包括整整十三个基础门类，也就是说，任意一个大学的任意一门学科的内容都有可能会出现在这套卷子上。虽然不会特别难，但是考试没有题库而且上下题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这导致在四年一届的比赛中，从来没有人答完过这一系列的题。上一题还在说国际形势，下一题极有可能就变成了一道奥数题，还没从数学的逻辑思维中走出来，下一道题就可能是一道法律分析，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往年的比赛中，考到一半崩溃的比比皆是，所以进入复赛的人能有五分之一就已经是很不错的比例了。

“要开始了，我们过去排队吧。”凌离安看了看手机，说道：“你在几号赛区呀？”

“八号赛区十九排A座。”陶北然瞄了一眼凌离安的参赛证，感叹道：“缘分这东西真令人难以捉摸，我们居然挨着。”

“那也太棒了！我刚刚听我同学说，这个题目的顺序都是随机的，真怕第一题就是我不会的题。”凌离安拉着陶北然一起在门口排队，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同市的小伙伴，“如果是这样，我就只能等倒计时结束。然后做第二题了。”

“不能随便写一个答案吗？等倒计时多浪费时间啊！”陶北然满脸疑惑，问道。

凌离安震惊的看着陶北然，“你不会没读参赛手册吧？答案错误是要扣分的呀！而且空白答案不能提交，只能等倒计时。所以才会每年都有负分的参赛者。”

“那就只能看运气喽！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陶北然心虚的笑了笑。梁老师怎么没告诉她还有参赛手册这种东西？

考试开始后，凌离安居然真的在第一题就碰见了自己最不擅长的物理，于是只能静静等待倒计时结束后再答第二道题。期间她扭头看了看陶北然，发现看不见她的电脑屏幕。于是视线向下移了移，只见陶北然的手指在键盘上不停飞舞。凌离安想着陶北然应该是碰到了论述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因为之前凌离安扭头的小动作，导致巡考老师每次都要在两人身后站上一会儿。

三个小时过去了，巡考老师又一次来到二人身后，视线在二人的电脑屏幕上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