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这里便是书房了，陛下正在等你，请进吧。”

李长生前，为陆延打开了大门。

陆延也没有客气，迈步走了进去。

李世民换了一身龙袍，坐在方，正在饮茶。

茶水还冒着热气。

“陛下！”

陆延前行礼。

“来了？”

李世民抬头看了一眼陆延，然后笑着示意陆延坐下：“坐吧。”

陆延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李世民的下方。

宫女当前为陆延倒了一杯热茶。

“你们都退下吧。”

李世民摆了摆手，宫女们都躬身然后离开了书房，关了大门。

偌大的书房顿时就剩下了李世民和陆延二人。

“不知道陛下找我来何事？”

陆延看了一眼李世民，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急，先尝一尝特意为你准备的茶，看看味道如何。”

李世民笑道。

“陛下，有话就直说吧。在下粗鄙之人，对于茶实在是难以品鉴，犹如牛嚼牡丹。”

陆延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

李世民面对着陆延的态度，倒也不恼，脸还是挂着笑容，凝视了陆延片刻，最后说道：“你还是在怪朕。”

“微臣愚钝，不知陛下所指何事。”

陆延一脸不解。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朕将你架在火烤，逼你与世家为敌！”

李世民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陆延沉默，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朕知道你心中有气，可如若不是没有办法，朕又怎么会这么去做。”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叹道：“朕虽为九五之尊，掌控着天下苍生，背负着国运。可你也曾看到了，事实........朕这个皇帝，还不如宰相。”

“有着他们一日在，朕永远不可能真正地掌权。一切都需要按照着他们的计划进行，朕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他们要朕杀谁，朕就得杀谁。要给谁奖赏，朕就得给他奖赏，与其说是皇帝，还不如说是个傀儡！”

李世民语气之中带着落寞：“只有真正坐了这个位置，才能够知道，皇帝也不可能随心所欲，还是会被束缚着。”

“历代以来，不都是如此么。”

陆延突然开口了。

李世民看了一眼陆延，希望能够从他脸读出什么情绪，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确实，历朝历代都是由他们掌控着。朝代不断更迭，他们却亘古不倒。皇帝没了，他们再扶持一个去就行了，只要他们家族不受到影响就足够了！”

“可是他们的根已经腐烂了，传承了千年，早就迂腐不堪。有着他们在，大唐只会因此陷入到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朕不甘心！不甘心大唐就这么毁于一旦！朕有野心，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背负杀兄弑弟的骂名！”

李世民淡淡道：“朕要让大唐兴盛，让其千古长存！这才是朕毕生所愿！”

陆延瞳孔一缩，震惊不已。

李世民居然当着他的面，将如此忌讳的话题给说了出来，还极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