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岩跪在地上,手里的钱袋也滑出一尺,他垂着头,喘着气,脸色苍白。
“姑娘,让我跟着你吧,我左岩并非无用之人,你一定会有用的上我的一天!”
余美人蹙了蹙眉,不是她不肯收留他,实在是她如今也被人家软禁。陆惊蛰这人野心如此大,一个不小心,像他这种小人物分分钟会被人家灭口,收留他说不定是害了他。
左岩见她不理,忍着满身的疼痛,大喊一声:“余姑娘!”
余美人不理会他,继续走,半晌,没再听见他的动静。
小拾回头一看:“姑娘,他好像昏过去了。”
余美人长长地叹口气:“扛回去,给他找个大夫。”
她和这左岩也是孽缘,怎么走哪都能遇上他?
京城这日天气不好,阴沉沉的,过完年有些时日了,人们的热情渐渐冷却,街上路上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到处都是人。
景譞换了一家僻静的小院,终日不出门,免得被麻烦缠上。
饶是如此,京城里的商行掌柜们也不知道从哪得知的消息,已经有好几家上门拜会,都被他一一婉拒了。可见,天子脚下,眼线繁杂,要想图个清净是不可能了,何况景家是这样一块惹眼的大肥肉。
景譞研了墨,一手挽着袖子,一手执笔,在纸上作画。
他画的很慢,画一两笔,便停下来细思良久,才作下一笔。
他画的是个女子,发如锦缎,面容姣好,眉眼之中透着一股倔强,嘴唇微微勾,透着一股狡黠。身着一身素色长裙,身材匀称,不似其他女子那般蒲柳之姿,却多了一分别样风韵。
刘安去后院的马厩里喂完马,回来正巧看见景譞作的画,绕着桌子转来转去换了几个角度看了几回,只觉面熟:“少爷,你画的这是谁家的姑娘?”
这姑娘不似段岚姑娘绝艳,不似墨韵姑娘眉眼如画,不似小铃铛那般孩子气,不像是他见过的姑娘,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几分面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景譞认真地描完最后一笔,将笔搁在砚台里,轻轻吹了吹还未干的墨渍:“你认不出吗?”
“确实有几分面熟,可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少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可没有,许是什么时候见过一眼,少爷便放在心上了?
景譞把画拿起来,满意地看了看,勾着嘴笑了:“本是芙蓉面,奈何作丑颜?刘安,你不止见过,过年时你还与她一起吃过饭,看过烟火。”
刘安挠挠头,把过年的时候自己见过的人数了一遍,府里的女子就不必说了,他不用想都没有这样一个。过年他也没去别的地方,除了府里就是祖屋……他忽地一愣,吸了口气,有些不敢置信:“少爷,你说这是少,少夫人?”
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可少爷你这分明是眼瘸了吧?
景譞都不用问,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边在想什么,一伸手把他扯到桌前,按着他的脑袋看那画:“你自己好好瞧瞧,那丑丫头若是不黑不胖,是什么模样?”
刘安心想我可没你那情人眼,不过按照景譞的指引,他把印象中余美人的皮肤和身材都换去,好像……好像还真有点好看?
“嘶……这……这……”刘安有些吃惊。笔趣阁z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