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见朗月昏迷在自己的床上,血流了满床,而景譞正在厨房里慢条斯理地烧火热水。
“少爷,你这……就这么晾着她?便是流血也流死了吧?”刘安对少爷这火烧眉毛尚且巍然不动的定力又佩服又无奈。
景譞起身看了看锅里的水,热的差不多了,端起来倒进木盆里放在刘安手上:“我点了她的几处穴道,暂时还死不了,大夫处理伤口你便在边上伺候吧。”
老大夫进去一瞧,被朗月肩膀上的伤口吓了一跳,看景譞和刘安的眼神也变的奇怪了起来。不过不敢多言,为朗月清理伤口缝合伤口,血水倒了几回,等到把朗月的伤口完全处理好,老大夫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两位公子,这位姑娘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我开几服药,日夜煎服外敷,定不能间断。”
他偷偷瞥了景譞和刘安几眼,在心里边盘算这两人到底是不是人伢子,将这姑娘囚禁在此,日夜施虐?
就在他要脑补出一场大戏的时候,景譞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上:“这是药钱与您的出诊费。”
老大夫掂了掂,怪沉的,出手如此阔绰,应该不是那种人吧?而且这位公子长的如此风度翩翩,气质卓然,也不似那种穷凶极恶之徒。
送走了老大夫,刘安舒了口气,瘫在椅子上:“少爷,这下可怎么办?咱们被人盯上了,他们一回没得手肯定还会来第二次,肯定是咱们的身份暴露了。要不还是搬到京城的别院里去住吧,好歹家丁下人众多,他们也会忌惮三分。”
景譞依旧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样,喝一口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不着急。”
“这还不着急?今天要不是有朗月姑娘,你就被人当头劈成两半了!”刘安急的抓耳挠腮。
景譞一边抿茶一边问:“那是为了就救谁?”
刘安一下就蔫了,耷拉着头嘀嘀咕咕:“早知道我当初就好好跟着你学武了,谁知道我一个管账的管家也会遇上被人刺杀这种要命的事情。”
朗月再次醒来,已然是第二日清晨了,侧头看见刘安趴在桌上睡姿别扭。她只觉身上干爽,一看,自己的衣裳竟然被人换过了,现在穿着一身干净的中衣。
刘安随即也醒了,揉着眼睛问:“朗月姑娘你醒了?”
朗月脸羞的通红:“我的衣裳怎么……莫非是你……”
刘安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我!”
不是刘安?那就是……
朗月的脸更红了。
“是我叫了隔壁的大娘为你换的,你穿的中衣也是她的。”凉水虽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朗月那一点点旖旎心思也被一下浇灭了,羞红的脸颊也变成了一种尴尬的神色,蓦地,眼圈红了。
刘安急忙问:“姑娘可是哪里疼痛?”
朗月摇了摇头,眼泪随即落在枕边,她小声说:“我一夜未归,在外留宿,还受伤换了衣裳,若是回去,爹爹怕是要打死我。”
嗯?景譞眯了眯眼,听这意思,莫非是救了他一命,想让他以身相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