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翠楼建在御河畔,房檐上挂满了红灯笼,在夜晚也十分亮堂,昏黄的光芒在御河中斑斓流转,景致倒是极美。
御河上零星飘着几艘画舫,正有歌女坐在船头弹着琵琶曲。
林音此时没甚么兴致听,方影也从未来过此处,此时看着楼下大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蜂拥而来,浑身都是抗拒。
他们二人一出现在烟翠楼门口,便立刻被一群娇滴滴的姑娘围住,浓重的香粉气息扑面而来,林音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方影更是被不绝于耳的软绵绵嗓音吓住,风携着河水吹来,方影觉得浑身都冷嗖嗖地,立起了一排小疙瘩,拉起林音小声嘀咕,“姑娘,咱们回吧。”
林音嫌弃地瞧了他一眼,扯着他进了大门,恰赶上烟翠楼的桑妈妈迎过来。
“哟,这两位公子瞅着眼生得紧,快进来坐。”
如此清爽的秋日这桑妈妈的额上竟浮起薄汗,眼神颇有些慌张,似是想尽快打发了他们。
桑妈妈安顿他们坐下,又道,“二位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
林音掏出几张银票豪爽地拍在桌子上,“我点花娘。”
桑妈妈打量了他们一眼,看向他们的目光中充满疑惑,“两位公子,都点花娘?”
“怎么,”林音又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砸上去,“不可以么?”
“瞧这位爷说的,自然是可以的。”桑妈妈将银票揣进怀里,“奴家先去打点花娘一番,省得她不懂事,唐突了贵客。二位爷先在楼下听听曲,吃吃点心。”
林音不耐地甩甩袖子,“你快点儿的,我这位兄弟憋不住了。”
桑妈妈连着应了几声,匆匆上了二楼。
方影的脸颊上泛起一抹潮红,小声嘀咕道,“姑娘,你这说辞是从哪处学的?”
林音斜他一眼,提醒道,“称呼。”
她今日特意束了胸,虽则身形偏矮,瞧着也便像个十几岁的纨绔小少爷。
方影不情不愿地改口,“公子,咱们回吧。这花娘是谁,你点她做甚?”
“花娘是这里的头牌,一夜价值五十金呢。”
这里咋咋呼呼,吵得很,曲子也不好听,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唱甚么,香味浓得他想要吐,方影绝望地哭丧着脸,他想回去练剑守院子。
五十金一夜,那些人疯了不成,两个人睡还不够挤的。
林音看着方影满脸不屑,对他道,“你还未尝过滋味,尚不懂呢。待你娶了媳妇儿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