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叶然蹲在那里，扒拉那些瓷片起劲儿，好似是在掏黄金似得，安悦溪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耳边好奇的问道。

不过她这次学乖了，声音压的很低，只有她和叶然能听见，虽然她不懂古玩鉴定，却也多少道听途说过，知道古玩讲究品相完整，越完整就越值钱。

而像叶然这样扒拉瓷片，还扒拉的这么高兴的，她还是头次见到。

“这、该不会是整件瓷器的碎片吧？”

叶然没有回答安悦溪，而是看着那些瓷片沉吟，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些瓷片的确是整件瓷器上的，不知什么原因打碎了，然后埋在地下又被挖了出来，最后放到这里来卖。

过了许久，叶然心底有了主意，不管这些瓷片到底是什么来历，总归是官窑名瓷，算是捡了个大漏，至少今天出来的不亏。

把那些瓷片挑出来后，叶然又选了几块普通瓷片，夹杂进去打乱顺序，然后才放心的松了口气，准备找摊主侃价结账。

因为在这行摸爬打滚久了，自然知道里面的门道，如果让摊主发现这些瓷片是相同的，肯定会看出其中猫腻，说不定会要个天价来宰客。

但若这些瓷片杂乱无章，以老板对这堆瓷片本就不在意的态度，相信就不会太过为难了，至少不会漫天要价。

可事实上，叶然这次多虑了，自打摊主弄回这堆瓷片后，就从没有重视过，否则就不会随便堆在那里。

甚至叶然看这些瓷片的时候，他都懒得搭理，因为这堆瓷片，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旁边那位“走鬼”摊位上。

也不知什么原因，那位走鬼昨天给他打了个招呼，突然急匆匆的离开了南都，临走前把自己的东西，能转手的全都转手了，就剩下这些瓷片没人要，就随手送给了摊主。

况且大家都是行内人，也就明人不说暗话，如果这些瓷片真有来历，真有那么值钱，那位走鬼就不会轻易送人，所以摊主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瓷片根本不值钱。

甚至他摆摊的时候，也是随手往哪儿一摆，要有看上的卖出去最好，若没有人看上，他也不在意，毕竟他从没有指望靠这个赚钱。

“老板，搭个手吧？”

挑好所有瓷片后，叶然特地分离出来，另外摆成一堆，然后站起来招呼摊主，准备搭手侃价。

“我这些瓷片，可是孙家刚出来的，要按片算的”

看了眼叶然挑出的那堆瓷片，摊主并没有太过在意，却还是站了起来，走到近前蹲下，象征性的用手拨弄了两下。

虽然他对这些东西不在意，但既然有人看上了，那就要另当别论了，毕竟能多赚点就多赚点。

把手伸了出去，叶然示意摊主直接搭手，并说道：“规矩我都懂，您给个价吧！”

没想到叶然这么痛快，摊主还以为遇到棒槌了，赶紧把手伸过去，想着多敲诈点。

只见摊主伸手右手，将五指张开，又紧紧捏成拳头，过了几秒钟又松开拳头，然后又张开五指，并盯着叶然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什么来。

其实搭手很有意思，五指张开代表五，捏成拳头代表十，又张开五指则又是代表五，合起来就是五十五。

连起来就是，摊主对每块瓷片的叫价，要五十五块钱。

可是很显然，叶然并不认同这个价格，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又合拢成拳头，意思只能给二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