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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周言抽空去了趟陶喜家,没看见成堆的快餐盒她还挺惊讶。  “这么乖?”  “是啊是啊。”  “这两天吃的什么?”  “农民伯伯辛苦种的粮。”  周言有些狐疑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刷着牙模样甚是乖巧的陶喜,总觉得几天没见这女人又瘦了。  等陶喜艰难的换好衣服,周言已经帮她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垃圾袋系紧丢在门口,她一把搂住陶喜勾了勾她的下巴,心情看起来很好。  “今天想吃什么?”  陶喜想了想:“肉!”  “走起!”  临近下班点,路上的车辆开始拥堵。出租车正值交接班,溜溜窜窜开得飞快,偶有看见路上招手的行人会停下问去哪个方向,如果顺路便带一程,不同道便油门一踩继续奔向回家的路。  前头绿灯闪了闪,周言缓缓踩住刹车等着红灯,陶喜把手支在窗旁盯着斑马线上一对牵着手嘻嘻哈哈的小情侣发呆。  直到两条人影被拐角的广告牌遮挡住,她才回过头随意问了一句。  “高中生什么时候放假?”  “大概月底吧,怎么了?”  “没,这两天店里生意不太好吧?这么冷的天呢。”陶喜叹了口气。  周言有些惊讶地瞥了她一眼。  “哟,稀奇啊,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店里的生意了我的小股东。”  陶喜嘿嘿笑了两声,“穷啊,全指望着那点钱过个好年了。”  两人说的店就是上次和江恬去喝咖啡的那家,大老板是周言。  说是个股东呢,其实她也就出了两千块,还是周言高中问她借的钱。  大概是高二吧,那时周言说要买电脑可家里人不拨款,陶喜听到后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好几年抠抠攒攒凑出来的两千零五毛借给了她。  这笔钱本来是给她离家出走作准备的,可那会儿翅膀还没硬呢一时半会也用不了便给了周言。  想想也挺丢人的,当初拿着厚厚一沓的钞票她对着周言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对待。江恬在一边嘲笑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女儿呢。  那时候她脸皮子还薄小心脏也脆弱,轻轻一击就红了眼,吓得周言都不敢拿钱了。  那笔钱一欠就是好几年,要不是周言每年都会算上利息然后和她报备,她估计早忘了。心也挺大。直到周言开了咖啡厅赚了钱,那笔钱才算有了着落,不过她没有还,而是拿了张合同给她。  “欠你的钱不还了,你就当入个股吧。”  陶喜愣了愣:“那你不是挺亏。”那会儿咖啡厅在城西开了分店,生意好的飞起。  这天上掉的馅饼大得她有些怕。  “签字吧。”周言把笔往她跟前一递,看她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逼着她签卖身协议呢。  陶喜也没扭捏,翻到最后一页刷刷就签完了字。  周言惊讶:“你也不看看内容?”  陶喜摇头:“字太多了不想看。”  周言笑了笑:“你就不怕我转头把你卖了?”  陶喜眉眼一弯,笑得没心没肺:“那我还值好几千呢。”    陶喜说想吃肉但对油腻的那种不感冒,周言知道她的喜好便带她去了一家鱼府。  市中心新开的一家店,位置很偏,但名声很大。  她们去的及时,刚巧走了一桌人。  点完单周言跟服务员去挑鱼,陶喜要了杯水后坐在椅子上回着隔了好长时间的消息。  靠窗的座位都是半包的小隔间,服务员出门时很贴心地带上了门,陶喜喝点水润了润嗓,偏头看向楼下的车水马龙。  街对面是市里出了名的酒吧一条街。冬日太阳落的很快,霓虹灯耀眼散着虚媚的光,每家店门口都簇着一波人,那是拉客的门童。  陶喜还记得某天半夜她吃完夜宵路过时,那些个人笑得一脸谄媚问美女要不要进去玩一玩。  玩你大爷!  陶喜没敢说,只是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偷偷在心里翻着白眼。  怂到家了。  没一会儿,周言称完鱼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服务员,等她坐下了才发现。  看见桌上的啤酒,她愣了愣问陶喜:“你点酒了?”  陶喜转头看过来:“没啊。”还没来得及问那个服务员就见人已经走出去了。  陶喜追出门,看到那个小哥后,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前面的小哥!”  与此同时,隔壁的包间被猛然打开,探出一个脑袋也冲着这边喊道:“小哥我们要的酒怎么还没上呢!”  声音被盖了过去陶喜有些郁闷,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那个赵哥。  赵德兴一愣,想必也没想到。  店里的声音嘈杂,陶喜和赵德兴的声音搅在一起模糊凌乱,看着小哥急促远去的步伐想来是没听见他们对他的深切呼唤。  赵德兴挠了挠后颈有些郁闷,刚想再找个服务员,却发现陶喜正亮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瞧。莫非他今天又帅了?  “妹子,这么巧?”  赵德兴觉得作为一个帅哥必须拥有平易近人的品质,而不是像某些人只知道装高冷,于是他努力展开十七分的微笑。  由于用力过猛,略显滑稽。  陶喜一愣,目光往旁边转了转,舒了口气随即道:“巧。你们点酒了?”  “是啊。”  “二十瓶?”  “是啊!”这妹子还会算卦?  陶喜笑着点点头:“小哥送我这边来了,你直接过来拿吧。”接着没等赵德兴她便先进了屋。  理了理头发,老实坐好。  周言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陶喜摸了摸耳朵,“小哥送错包厢了,隔壁人等等过来拿。”  周言哦了一声,瞥了她的手两眼,收起手机支着头侧向门口,像是在等着什么。  陶喜进来时没关门,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稀拉的脚步声,赵德兴走了进来。瞧见包间里的周言一句大兄弟好还没说出口又被自己噎回了肚子里,干笑着朝她扬了扬手算是打招呼。  周言发现了他的窘迫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啤酒被服务员拆成了散装的,赵德兴一手拿了四瓶便拿不下了,陶喜站起身刚想帮忙拿几瓶,就听见赵德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怎么是你来拿?”  赵德兴一脸震惊的看着沈易,这个就差娶床为妻包沙发板凳为妾的大爷居然高兴走出包厢就为了拿两瓶酒实在是不可思议。  沈易嗯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赵德兴狐疑地看了他两眼便拿着酒先回去。  感觉到身后的人越来越近,陶喜垂眼拿起酒转过身,先入眼的是一件单薄的灰色毛衣,往下是黑色休闲裤衬出两条修长的腿,手松松地插在裤兜,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  她抬头,就见那人吊儿郎当的叼着烟,头发有些凌乱,眼皮耸拉着明明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可看向她的眼神却凝聚着灼热的光。  陶喜有些不自在的往后退了退,把手中的酒瓶稍稍抬了抬。  “我帮你们拿一点。”她故作镇定的说道。  “不用。”她听见那人低沉的声音。  陶喜感觉到耳根开始发烫,低着头不说话又把酒瓶放回了桌上。收手时,两根温热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手背伸向她刚放下的酒瓶,五指一笼,十瓶酒抓在手里轻巧地像拿的是AD钙奶。  陶喜把手背在身后,揉了揉。  似乎是才注意到房里还有一个人,沈易拿起酒瓶视线转过却是一顿,短暂不过一秒又回到刚才慵懒无度的模样,余光扫过坐在一旁盯着桌台宛如定了神的陶喜,舌尖不自觉的舔过烟嘴,转身走出包厢。  赵德兴又来了一趟,留下两瓶酒说是请客。陶喜笑了笑没拒绝,待人走后便把酒全推给了周言。  喝了口微温的水,她意味深长地盯着陶喜看了一会儿。  “一见钟情了?”  陶喜沉吟了一会儿,“也不是。”  听着模棱两可的回答周言哦了一声,“你看上去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陶喜眨了眨眼:“他长得挺好看。”  周言点点头,这意思是对那男人的皮相一见钟情了。  “你们见过?”  陶喜支着头看她。  周言挑了挑眉,酒瓶口搭在桌沿一下猛敲开了瓶,没高兴用杯子直接对嘴吹了半瓶,拇指捻过嘴角的水渍,不答反问。   “为什么这么说?”  “看出来的,就刚刚。”  周言抬眼瞧她,有些郁闷,不得不说有时候这女人的观察力强得可怕。  “一句话都没说你也能看出个花?”  “你一个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的人居然盯着他看还愣了好几秒,你觉得我能不发现点什么吗?”  周言揶揄道:“就你能对别人的长相一见钟情?”  陶喜“切”了一声,红着脸不搭腔。  周言笑着又闷了一口酒。  “昨晚刚见过,在星际。”  陶喜愣了愣,突然跑了话题:“你昨天不是去倪琳家了吗,怎么又跑去酒吧了?”  周言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  陶喜见她不太想说也没有再追问。周言的感□□她和江恬一向很放心,不过这一次她总有些不好的感觉,但愿是她的错觉。  “啊,对了,那个男的。”陶喜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交代一下的。  周言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他们就住我楼上。”  周言拿酒瓶的手一顿。  “他们?”  “加上刚才两个应该是四个吧,我前两天才见过。”  周言皱了皱眉,表情严肃。  “要不我再找一个离我家更近点的房子吧。”  陶喜笑着诶了一声:“你还真把我当三岁小孩啊,我过年都九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