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何萧,先把晚饭吃了吧。” “我先回去了。”何萧,你们都没吃,也没带什么东西,静静地离开了餐厅。 经过了这件事之后,再也没人有心情吃东西了。大家草草的结束了晚餐,各自回到了宿舍。 “诺,把这个拿回去,算是我失礼的歉意吧。”奘逸竭递给了雏菊一个餐盒。 “嗯,好,她今天受的打击,恐怕是太大。” 雏菊接过餐盒,没有犹豫,马不停蹄的回到了静思苑。 初夏的夜空,像深黑的缎子,缀满了无数闪亮的宝石。透过未拉窗帘的窗子,看着窗外那一小片的夜空,镶雪,搓捻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紫罗兰的花叶,自嘲的笑了笑,或许,她就是这样被误解的命运吧,只有这样被其他人践踏的资格吧。 她从餐厅飞奔回宿舍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当天黑的时候,镶雪也没有想到去开灯,就这样在一片漆黑之下,望着窗外的夜空,多少有点伤感涌上心头。镶雪,想起妈妈的嘱托,摸出手机,以极快的速度打出一条短信。 “妈妈,我已经安顿下来了。荜蕊真是个好地方,校园很大,漂亮极了,我真希望,你也能有机会来看一看啊。女儿在这里一切都好,同学们都很关心我,这一天过的很开心,请你不要担心。”写着不知被美化了多少倍的校园生活,那份伤感,终于化成泪珠,滚下脸颊。在朦胧的泪光下,她按下了发送键。镶雪从小就是一个向家里报喜不报忧的孩子,或许只有想象着母亲会心的微笑,才能抚慰镶雪此时此刻受伤了的心灵。“我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啊。”镶雪,声泪俱下。是啊,她有什么错呢?为什么在一整天之内,被两个人怀疑?难道她错就错在不该身为一个平民吗? “小雪,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雏菊的声音。镶雪没有动作,也没有回答外面的问话,只是安静的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雏菊自然没有在外面等,她担心里面的人会出什么事,钥匙准备开门,房门却在他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打开了,显然,镶雪,没有把房门上锁。 “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很危险的。”雏菊走了进去,并且把房门关好,还替镶雪拉好了窗帘,这才打开了她卧室的灯。 镶雪眼神里全是空洞,似乎不带一点感情,甚至都没有了生的欲望。她眼睛睁开着,但是眼睛过于无神,似乎什么都没有在看,只是单纯的几乎无意识的强睁着眼。 “小雪,你怎么了?”这个样子的镶雪把雏菊吓了一大跳。她赶忙放下手里的餐盒,向镶雪跑过去。她用双手圈住镶雪的脖子,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小雪小雪!你怎么了,不要吓雏菊啊!”惊慌失措的雏菊只能抱着镶雪,却再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镶雪如此强烈感情的召唤下回过神来,却是眼前猛然一黑,彻底失去了力气。 雏菊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镶雪,从他怀里跌落到床上,那样的无力,那样的脆弱。 “喂,董靖……”雏菊带着哭腔,拨通了董靖的电话,“小雪她,你快来看看吧……呜呜……”剩下的就只有雏菊的哭泣。此时此刻,只有董靖,才最可靠,他出身御医世家,只有他,才能帮助镶雪。 当董靖赶到静思苑的时候,脸色苍白的镶雪正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雏菊坐在床边,抹着眼泪,不知所措。董靖先是为昏倒的女孩盖好了被子,然后用拇指掐住了女孩的人中。 镶雪在一阵咳嗽中苏醒过来,“我,真的好累……”她只留下这短短的五个字,便再次昏睡过去。 “让她睡吧。她休息一下,明天就会好一些的。”董靖轻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悲伤造成的虚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到第二天早上,应该会有所好转。好在雏菊发现的及时,他有个朋友的表弟,母亲过世,他伤心过度成了植物人,现在还插着管子昏迷着呢。好在他掐了镶雪的人中,她转醒了,不然就麻烦了。 “以后这样的事,你应该带她去医务室,而不是来找我。”董靖转头,开始责怪雏菊的遇事则乱。 “我,我当时真的很害怕。”雏菊心有余悸,声音依旧在颤动,“万岚和夏梓莹她们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换做是我,我真的有可能会去自杀。当时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小雪她,怕她一时想不开,给自己喝了什么有毒的东西。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没有时间考虑医务室的事了。” “算了。”董靖,算是明白了,在一个女生面前,讲理性的重要性,到底有多难,“明天的课估计是上不成了,你替他请一下假吧。” “哦,好。谢谢你,靖。”雏菊给昏睡的镶雪掖了掖被子,目送着董靖离开。 “不对呀 靖,明天是星期天啊。”雏菊猛然反应过来。 “嗯,那就不用请假了。”董靖,头也没回,漫不经心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