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齿常之说完看了看苏扬身上,见他到处裹着纱布,便说:“某看你还有伤在身,只怕不适合长久与敌近身厮杀,某打算从这六百人当中抽调二百名箭术精湛之人组成弓箭团,由你专门指挥,负责为前锋进攻之人提供支援,你看如何?”
苏扬抱拳:“将军所虑甚是,清除敌军明哨暗哨、清理敌军弓箭手、为我方进攻将士提供远程打击支援之事就交给弓箭队了!”
二人又商议了一阵,苏扬走到队伍前面大声下令:“某要从尔等之中挑选两百名射手,现在进行弓箭比试,十日一组,分别记录每人射术成绩,录取成绩最好的两百名编成弓箭团,某任校尉,其他旅帅、队正、队副、押官待某与将军商议之后另行任命,现在开始弓箭较技!”
经过一个小时的比试,每个人的成绩都被临时任命的参军记录在册,苏扬挑选了成绩最好的两百人编成一个团,他自任校尉,又任命彭九斤为第一旅旅帅,装备弓箭、任命一个叫罗必成的军官为第二旅旅帅,装备弓弩,任命耿长生为督战队总押官负责全军六百人的督战事宜。
其他四百余人由黑齿常之编成战锋队、驻队和奇兵三个战兵旅,分别任命了三个旅帅统之。
队伍编组完成之后,黑齿常之和苏扬分别带领战兵三个旅和弓弩兵两个旅进行战术演练,时间不多了,必须要抓紧时间,让所有人能够在最短时间内互相熟悉、信任并提高战术配合的默契度。
六十个伙长牵来几匹驮马,他们把驮马的眼睛蒙上,一个身形壮硕的伙长提着一根粗大的狼牙棒走到其中一匹驮马身边,抡起狼牙棒就砸在驮马的脑袋上,只听驮马的颅骨传出一道骨裂之声,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四肢不停的抽搐着。
这伙长也不管这驮马还没死透,又走到另一匹驮马身边抡起狼牙棒再次砸下,又一匹驮马被砸倒,不消片刻工夫,几匹驮马全部被砸倒。
一些伙长收拾柴火生火烧水,一些伙长把已死的驮马剥皮清理内脏,用刀把肉和骨头砍成一块块丢进大锅里炖煮。
待到中午时分,六十口大锅里的驮马肉已经煮得香喷喷,早已熟透,队伍操练结束解散之后,每九个兵士一组来到一口锅前由伙长分发肉食和汤水。
苏扬和黑齿常之坐在一起,两人各自拿着一根大腿骨大口大口啃着,吃得唇齿留香、满嘴流油。
黑齿常之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自有史以来,历代中原王朝唯有我大唐军队的马匹配备率是最高的,骑兵虽然只占全军比例的两成,但每十个人当中就有六匹驮马,马是保证我大唐军队能长途远征和着甲率高达六成的最大功臣,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军中是不允许杀马充饥的!”
一般两万人的唐军,骑兵有四千人,这个比例在历代王朝之中不算最高,但驮马的配备比例却是没有任何一个朝代能够企及。
在唐军之中,无论是辎重兵还是战兵,每人必配备一条枪或矛、一张弓、一口刀、另又有人加强有弩和棓。
棓就是棍棒,作为唐军中的人手一条的装备,它的用途极为广泛,可以用来挑重物,也可以做木杖支撑走路,还能在宿营时用来支撑营帐,遇到河流可以在浅水区用来打桩架桥及铺设桥面。
苏扬说:“我朝一直不放弃河湟地区只怕也是因为此地适合养马,是天然的大型放牧草场,若失去河湟地区,我大唐军中的马匹配备会大大减少!”
这话不假,唐朝适合养马的地区并不多,最大就属河套地区和河西陇右,河套地区出产河套马,而河西陇右出产河曲马。
“因此,我们不能死!这里还有七八万人马,某估计被打散的兵马加起来也有七八万,只要我等能够突围出去,再把被打散的人马收拢起来,我朝不必增派兵力紧靠现存兵力依旧可以与吐蕃大军抗衡!”5353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