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初次相见,他冷傲如神砥的模样就注定了我的在劫难逃。”
轻柔落声,紫若就变了表情,弯着身子不断往后退,摇着头,嘴里不停喃喃自语:“不,不会的……”
向晚眨巴眨巴眼,啥情况?
“你肯定是在骗我,你不可能,不可能!”
紫若洁净美丽的脸狰狞的挤着黑眸子,有疯了的趋势,没有多大气势的瞪着向晚,一字一句的生怕听不清楚:
“你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怎么会拥有这些情感呢?”
她冷笑一声,“只要我……”
慢慢走近向晚。
向晚眼波平静,淡漠的神色仿若在看一场无趣至极的戏剧。
紫若的黑发很乱很长,遮住了大半白色脸皮,左手紧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站在向晚床侧,高高举起,看着下一秒就要扎下去。
床上的人倒是淡定得很,淡淡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拿刀的人不知是为了宽慰自己还是怎的,自言自语:“我只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
眼看匕首就刺下来了,结果紫若突然一个哆嗦,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消失了。
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向晚:……
故事的开始总是令人出乎意料,结局却是平淡无奇。
白倾远程操作或者是,他们隐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没有答案。
她也不想继续深究,她只明白一件事,她有杀死任务目标的机会,但缺少杀死的能力。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目光转了一圈,屋子很大,有两个挂着深红花印窗帘的棕木长窗。
一黑木桌,一黑木柜,墙上一张看不清的图纸。
倒是个简洁的地儿。
“墓中暮,暮中木。”
她轻轻的说着,疲倦涌入神经,支不起眼皮的睁起……
分不清白天夜晚的塔墓,似乎只有意味死亡的长眠得以存留。
像是又踏进了一个幻境。
“师弟,外门弟子该干的活,你可一样都不能少。”
略高壮的男人嘲讽说了话,把矮小的男孩一把推进厚沙的雪地,还不忘扔下一把大扫帚。
“扫干净了,待会儿管事的过检,没过……呵,晚饭就别想了!”
男人拢了拢灰色毛裘大衣,骂了句鬼天气,急匆匆进了大门。
男孩的衣衫破旧,只有一件里衣完好,小脸冻得干涩的红,两只手已然裂了几道纹缝。
他沉默不语的拿起扫帚,吃力的扫厚重的雪。
向晚以一个他看不见的旁观者身份站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他。
身上只有微弱的灵力波动,是紫光。
天赋异禀的标志,一飞冲天不过是机遇、时间问题。
“好冷……”
男孩颤抖着弱小的身躯,目光点开一丝动摇,却终只余坚定。
紧抿着唇,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硬是扫下去。
幸而,没有漫天飞雪,一会儿,他便扫出了一条灰白砖路。
向晚跟着他一路。
这不会是……
白倾的最初始模样吧?敢情他想把他的所有……包括记忆一同送给她?
微妙的疙疙瘩瘩。
自动忽视内心名为羞耻的东西以及脸上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