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冥爵说过,夜冥曦的身份尊贵非凡。
他可是当今陛下的胞弟,先皇后所生。
生来便是锦衣玉食,被人供着。偏他自己又如此出色,十来岁就挂帅出征,成了北幽最年轻的上将军。
而他打小由皇后娘娘亲自,规矩也是极多的,久而久之他整个人也变得有些一板一眼。
上官羽菲就是看不惯他们皇家人这些个臭毛病。
春华大街一如往昔般繁华热闹,上官羽菲一路闲逛好不自在。
她不打算去闲庭馆,更不可能去东宫。
如果太子真的出事,那么这两个地方无疑都是最危险的,思来想去最好的地方就是去人来人往的酒楼打探消息。
春华大街的另一侧便是天光楼。与闲庭馆正好相反,天光楼广迎四方来客,掌柜的岑冉为人热情好客,仗义疏财,在江湖上也颇有些威名。
一直以来,上官羽菲都关注着雍华州的动向,每次阎冥爵从京城回到南汀阁,她都会求着他告诉她有关这里的一切。
只是当她经过齐王府的时候余光瞟到一名身穿灰衣的小厮,只见他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走出来。
“齐王府夜霖殇?”
她忽然想起昨夜她讨要时,夜霖殇似乎也看到了,可是他竟然不闻不问。
于是顺着玉华街走到头,上官羽菲一路尾随着那名穿灰衣的小厮进了一家药铺。
此刻还未到晌午,店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看诊抓药。
上官羽菲蒙了面纱,完全是一副朗月国姑娘的装扮,只要不碰到熟人,还真没有人能认出来。
她佯装要买药的样子,不经意间走到小厮身后,只是那小厮似乎格外谨慎,只要有人靠近便警觉着朝人看过去。
“姑娘可是要买药?方子拿来瞧瞧。”眼看着那小厮取了药转身离开,沉甸甸地一大包,足能喝上好一阵子了。
上官羽菲心下有些着急,耳边却冷不防传来店家的声音。
“嗯刚才那人”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上官羽菲担心贸然问起反而会徒生事端。
“我走得急,药方落家里了,就是同方才那人一样的方子,你帮我抓两副。”
上官羽菲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那药铺伙计一介布衣岂是她的对手。
只是她出口的话却是让那个伙计感到震惊。
“和方才那人的药方一样?”
“是啊,一样的。”
明媚的笑容,软糯的声音,小姑娘看起来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那伙计反倒蹙眉,忙走到一旁与店里坐诊的大夫一阵窃窃私语。
见状上官羽菲忽然就有些紧张。
“小姑娘,老夫且帮你把把脉,如何?”看诊的大夫是一名中年人,笑容和蔼亲切。
“不用了。”上官羽菲摆摆手,“看过了的。”
大夫见她眼神闪烁,以为她是害羞了。
“也罢,在下也不问你为何要买这些药,且先抓两副给你,不过切记此药不宜多服,伤身知道吗?”
“好。”上官羽菲终于松了一口气。
“滑胎药和避子汤药各两副吗?”
“是。嗯?”上官羽菲忽然顿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
疑惑铺天盖地而来。
“小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方才那人的药方对不对?”
头一次有人来抓药不带药方的。
“实不相瞒,小女子乃朗月国人,与同乡姐妹流落到此,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只得委身青楼,卖艺度日。”说着还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泪。
上官羽菲说变脸就变脸,突然一副可怜模样。
“虽然整日强颜欢笑,但也算顺遂。偶尔有恩客打赏,日子倒也说的过去。只是”
说到此处,哽咽着几乎哭出声音。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大夫人到中年,家有一女,年龄比上官羽菲小几岁,眼看着上官羽菲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忽然一阵发酸。
“小女子遇到了心仪之人。”上官羽菲忽然抬起头,剪水双眸里沁满泪水,“那般风华绝代的男子,只要有他在,小女子的心就分外安定,他就是小女子的天,此生,小女子非他不嫁!”
“那这是好事啊,姑娘你为何”后面的话被大夫生生咽下去,他忽然想起了女子的身份,如若那男子真如她所讲的那般高不可攀,那身为一个青楼女子的她还真的没什么希望。
“其实,凡事都该往好处想”忽然之间就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了,大夫低下头,尴尬瞬间充满整个厅堂。
“大夫您说的极是,只是如今小女子”话到此处停住,上官羽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屋子里只剩下浅浅的啜泣声,“小女子方才得知对方权倾天下,哪是小女子可以高攀的,如今被人夺了身子,还要”
“姑娘你难道也是”那大夫忽然捂住嘴巴,随即小跑到门口四处张望,而后做贼一般的将大门关起来。
“姑娘难道遇到是”他伸手从旁边的杯子里沾了一滴水,就势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字。
上官羽菲连忙点点头。无忧5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