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既然你问了,你父亲尚欠本君的宝贝,便由你还了罢!”
想了想,她纠正道:“哦,不,准确来说是你欠的本君的宝贝,毕竟那伤本君是为你受下的。”
炫明粲然一笑,“那待徒弟备好了宝贝,亲自送去师父的广寒宫里?”
太阴没再回他,远远看了他一眼,走了。
炫明却要高兴坏了,情不自禁地独自发笑。
一直在后面悄悄围观的钰凝心底忽然生出些许危机感,看炫明此刻的表情,哪里是想做人家的徒弟?分明是想……
饶是她同那鹤颜常常与他来往,也未曾见他对她俩如此亲近过。
一股浓重的醋意在心底滋生,搅得她鼻尖发酸,浑身难受。
路过的星嬿见她躲在珊瑚丛里偷偷哭,蹲到她面前关切地问道:“钰凝,发生了何事?”
钰凝边擦着眼泪边道:“我觉得炫明不会喜欢上我了。”
星嬿好奇,“何出此言?”
“因为他好像喜欢上了太阴帝君。”钰凝答,哭得更难过了。
方才太阴与炫明之间发生的事情其实星嬿也看了一半,倒是没觉察得钰凝这么仔细,“何以见得?”
“我也道不清楚,可是我的直觉向来不会有错!”钰凝伤心地擦着眼泪,“那个太阴帝君,年纪大得都可以做炫明的母亲,做我祖母了。她这辈的神祇,大多都已老得……老得羽化掉了!炫明他就不嫌膈应吗?”
星嬿粉唇微张,如水的眸子一愣一愣,爱情若是有年龄限制,那她喜欢上秦邈这件事,岂非亦不能为世人所容?毕竟,秦邈的年岁,与她父亲相仿。
“不膈应吧?”她喃喃自语,扪心自问着。
被星嬿听了去,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星嬿以为她俩算得上是好友,爱情观什么的应是相近才对。
星嬿道:“那若论辈分,炫明上神实际上与现如今的天帝是一辈的,那便算得上是你的父辈,你膈应吗?”
钰凝被问得哑口无言,明明不是这么回事,却一时之间无从分辨。
“再者太阴帝君是天界鲜少的颇具神仙味儿的尊神,且见她方才对炫明上神的态度,是绝不会自降身份喜欢上一个小辈的!”星嬿对太阴的无条件维护不仅来源于今日太阴的承诺相帮,更出于多年来她对太阴帝君的崇拜与敬仰。
这份深深的崇拜与敬仰起源于她已逝的母亲,太阴帝君于她的母亲有过救命之恩。
钰凝忽然站了起来,据理力争道:“小辈又如何,炫明如此优秀,被尊神看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俩人在珊瑚丛里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是不可开交,丝毫不影响海神宫的大殿内宴会的热热闹闹。
金杯玉盏,觥筹交错。
太阴吃了几盏酒,略有些上头,便与禺猇道了辞,回了广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