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在仇火中看到最后的葬礼,黑色的金字塔为所有死去的生灵搭建起坟墓,那座蛇牙的支柱是刻满所有死去之人,生前所属名字的墓碑。
他曾在梦中看到过这个结局。
梦中的结局比这一个还要更加的惨烈,他知道那是必然发生的,天之指引没有跟任何人开玩笑。
陈尘看着远处的废墟,他在心中想着,若非那个男人释放出这一场仇火,恐怕整座天海都要沉入海底。
而被烈火烧灼过的天空,烟云带着让人心醉的酡红。
他从梦中惊醒,那一刻本就已经不顾一切了。
直到雨幕擦去那男人的一切痕迹后,就再也让人看不到了。
陈尘抬起手掌,滴答答的水珠落在他的身上,他抓着一把雨水握在手心,死死的撺着,宛如要渗透入自己的体内。
他站在信鸽的顶端,这里有一座瞭望塔,矮墙四周长满了杂草,还有一位老人静默的站在下边,因为谁也不会找到这里,他可以安心的想着下次要讲给老伴听的故事,一个更有新意的故事。
“大海的尽头在这时候开始涌出了大量的鲜血,看起来是让天之尽头露出了伤口,那一些鲜血不停的涂抹着天空浮白云霞,鲜血止于表面,疼痛也会紧随而至,天之怒火会燃起,就像那一颗汹汹燃烧的火球,它能带来黎明,也把黑夜一同带了回来。”
神明可悲,不会抛弃万灵,神明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子民。老人告诉自己,神明只会化成凡人,在凡人有需要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挺身而出,他们逆转了悲剧,同时化成了悲剧......
陈尘从孤塔上走了下来,对着下方的老人心平气和的说道:“感谢你带我来到了这里。”
老人褶皱的脸皮像是树皮疙瘩,也像是六只竖眼,他披着一袭古旧的黑披风,笑道:“秦承诺愿意给你再支付一次车票,跑一趟能赚两趟钱,你不用谢我,老头我也只是一个生意人。”
老人再次说:“他是一位古老而尊贵的帝王,他的承诺,比他的一切都要珍贵,当然,现在愿意给你支付车票的也不止秦一人了,或许维达尔也愿意,但愿他还会活着,不过他的复仇之剑一直留在他的维度内,我想列车每次经过那片该死的地方,都需要到它的维护了,而你现在是唯一能动用这一柄剑的人,其实我们更愿意看到你能加入我们,帮我们维护起列车秩序。”
陈尘问道:“你们?”
“对,我们的代号就是“时间”,是披上黑袍的宇宙监视者,监视着青铜树的列国,包括一切的诸神,我们会让那一些不听话的家伙,都乖乖的躺在坟墓里,然后让他们按部就班的遵循着时间轨迹而走。”老人给了陈尘一本监视者手册说:“你们存在太多的不安因素,而你是唯一正式被我们邀请的人。”
“为什么是我?”陈尘问。
老人皮笑肉不笑的道:“或许是因为你的父亲成为了银河之主,也许你是他们认定的天之御座,但我更想看到你成为凌驾于众神之上的疯子之首,起码我自信,当你推开那一扇门之后,你会因此而感谢我对你发出的邀请。”
陈尘犹豫片刻,回应道:“我想我不能加入你的邀请。”
老人犹如见怪不怪的问:“是因为暗星三皇和九死星王?”
陈尘并不想隐瞒,沉酌点了点头。
老人哈哈笑道:“那你还有何理由不加入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