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释天又抿了一口酒:“这次拳赛是我发起的,如果我赢了对方必须滚出我的地盘,然后将他们南部地盘的四越商业大楼其中一层给我作为赔偿。”
“以地做赌,赢了我的势力不光能往他们地盘上扩张,而且光是那一层楼就价值二十个亿。”
“反之,我要是输了只能对他们的行为既往不咎,还得赔付十亿赌金。”
神原观有些不解:“可这次是对方先不讲规矩的,按理来说输了既往不咎也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赔钱?”
吴释天摇摇头道:“没有那么多规矩,如果我不压上赌金,对方根本不会接受这次拳赛,即使部会是第一大帮也没用。最后对方会矢口否认这次的事,陷入无止境的扯皮之中,实在太麻烦了。”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说实话,我很想和英武组开战,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我的底线,可是..”
“他们手里有很多武器,我应该和你说过他们是现代化的组织,做这种生意的,手里怎么能没有家伙。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手里的家伙很多,非常多。”
“我用部会和对方贸然开战的话,先不说动静,单单是伤亡就太大了。”
“即使我调用家族的力量,有把握咬下英武组这块骨头,可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足下区只是一个穷地方,打下对方的地盘也创造不出多少利润来。”
“所以只能用伤亡最小的拳赛来解决纠纷,你明白了吧。”
神原观点点头,吴释天这也是没办法的妥协,毕竟他身居高位,任何一个决定要考虑的东西肯定要比自己想象中多。
“那就让我上吧,我赢了你看着给点就行了。”
神原观还是有自知之明,这次比赛数额这么大,他当然不能说什么我要多少之类的话。
况且他也想借着这次比赛多少还点吴释天上次仗义出手的人情。
吴释天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了神原观一眼摇摇头道:“你先不要急着答应,我有些话得跟你说明白。”
“这次拳赛可不是上次你和流星组的私人恩怨那么简单,这次说白了就是我们足下区地下高层势力的明争暗斗,我如果输了丢的可不只是十亿,还有身为第一大帮的脸面。”
“英武组要是输了,不光要丢脸,还得在地盘上被我插旗。”
“无论是哪一样,暗地里丢掉的东西可不是明面上的金钱能衡量的,这些东西引起的蝴蝶效应,很可能决定一个势力的兴起和覆灭。”
神原观沉默了。
吴释天虽然说得比较委婉,但大概意思就是这次比赛对他部会而言很关键,输了代价很大。
神原观也看过一些帮派电影,虽然电影大部分都是杜撰,可有一点是实实在在的,那就是下克上制度。
龙头老大的位置可没这么好坐,如果人人都觉得你不行,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见你疲软,谁都想上来欺负,踩一脚,尤其是弱肉强食的帮派。
所以,不能输,只能赢,输了就是示弱,赢了才能撑下去。
这一刻,神原观觉得压力很大。
把势力争斗,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全部汇聚在一场擂台赛上,拳手身上背负的东西甚至超越了自己生命的重量。
背着这份如山的利益,还得冒着生命危险与人殊死搏斗,简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看着默不作声的神原观,吴释天也叹了口气,无论怎么样他都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学生,虽然赢了一次擂台,但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格斗。
他能作为足下区最大极道帮派的社长,自然精通观人之术,虽然只是粗略见过几面,谈过几次话,但他已经把神原观的性格脾性大概摸清楚了。
之所以把利害关系讲的这么明白,并不是想要考验对方,而是希望他把事情想清楚想明白,然后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