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想不明白,为何爷倾尽所有,为了一个小女娃续命。
最后只能归结为爷爱屋及乌,因为小年氏的确愈发出落的像死去的年氏了。
爷只是想在小年氏身上,寻个没处安放的心理寄托和安慰罢了。
只不过小年氏比曾经的大年氏差远了,脑子不大灵光,憨憨的没半点聪明伶俐劲儿,只是空有美貌的花瓶而已。
古往今来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
一个替身和影子而已,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原主,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苏培盛嗤之以鼻。
………
雪域的战事暂时告一段落,苏培盛已经大半年没回京城了。
上一回还是给小年氏送生辰礼物,才匆匆忙忙的回了一趟京城。
可才呆了不过三五日,苏培盛跟着爷又回到这雪域来打仗了。
眼瞧着战事进入尾声,苏培盛寻思着爷该下令回京城了。
“爷,咱回京吗?”苏培盛紧张的询问道。
他有点想念南城门大街的驴肉火烧了,那叫一个香啊,他一口气能吃八个。
在这雪域高原上连水都烧不开,他日日吃青稞粑粑烤牦牛肉,喝酥油茶的,嘴巴都上火的起泡了。
可爷还是话却让苏培盛顿时没了指望。
“不回,黄河水患,皇阿玛命爷去救灾!你亲自回京,将明年的药交到年遐龄手中!还有那些!”
胤禛指了指堆在营帐里像小山似的各种稀罕的皮毛。
苏培盛瞧了瞧那小山一样码放整整齐齐的皮料。
爷平日里除了冲锋陷阵杀敌之外,闲暇里除了等海东青带小年氏的消息,就到雪域附近的山林打猎。
但凡好的皮料都会留下来,寻了机会带回京城,寻了能工巧匠,做些袄子,毛领,大氅送给德妃娘娘和小阿哥小格格们。
可绝大多数稀罕绵软的皮料都给小年氏做了衣衫鞋帽了。
苏培盛应了一声,郑重其事的接过爷手里巴掌大的锦盒,那盒子里的药丸虽然用蜜蜡封好,但依然能嗅到奇怪的幽幽冷香。
那冷香让他闻着心里发毛,后背直发凉,总觉得这东西带着说不出的邪气,古怪的很。
就在此时,两只海东青嗥叫着盘旋在营帐门口。
“小真小瑶!过来!”
苏培盛扯着嗓子,朝着那一雄一雌两只在互相轻啄对方脖颈秀恩爱的臭鸟儿喊了一声,然后动作娴熟的从它们身上取了火漆密封的竹筒。
“爷,京里又来消息了。”苏培盛将两个大竹筒呈到贝勒爷的面前。
“拿来!”胤禛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过苏培盛手里的密信。
苏培盛悄悄瞥了一眼,但见那信封里有十几张巴掌大的小像。
小像画的都是同一人,她或坐或卧,或巧笑倩兮,或言笑晏晏,或趴在软榻上翘着脚啃玉米棒子,或叉着腰对着一只猫儿柳眉倒竖。
每隔半个月,画师都会将每一日的年氏入画,送到爷眼前,见画如面。
胤禛嘴角浮起笑意,一一翻阅,伸出指腹在小像上的眉眼上轻轻摩挲着每一张面容。
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的小像,转而又焦急打开另外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