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闻言心中感念,躬身拜谢。
转身问与姬万里将公冶和的事说了,又拜托了林月瑶和呼延偓前去照看,不待林月瑶、呼延偓动身,便迫不及待入了正题:“絮儿和我兄长现在何处?他们可曾安好?华山派诸位以及罗五方他们为何不见身影?”
沈渊此前在书院只顾着师父,却没有想起来问春秋散人陈伯阳,原本他也是一路护送,却不知为何独自来了这嵩阳书院落脚。
也是因为沈渊自己先入为主,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将絮儿和钟不负送来少林,便各自散了。
只是目下在这大雄宝殿里,也没见到禾南絮和钟不负,连那还未曾谋面的哑巴刀圣,还有罗五方、公孙夫人等一众侠士也不见人影,不由得心里打起了鼓。
再看姬万里、白无影神色有异,更是心中发慌。
沈渊再度追问:“究竟发生何事?”
几人面面相觑,终是姬万里轻叹一声道:“小师弟,这番话说了,你先莫要着急。”
沈渊心中强按下那一股不安,点了点头。
遂听姬万里道:“龚兄,还是你说罢。”
龚长庆道:“之前我去了单子胥居所,只见狼藉,未曾见到一人,便追来少林,可问过两位高僧后,却得知只有那个烈火刀罗五方以及公孙夫人来了寺中,且身负重伤,目下正在客堂将养着。”
还不待龚长庆说完,沈渊听了,登时大急,左右踱着,似是自语又似问他人道:“如此说来,我兄长与絮儿岂不危矣!”
沈渊背着龚长庆,龚长庆不能读唇,故而不知其说得什么,随即看向呼延偓,呼延偓有感,打断沈渊话头,说道:“你不必心急,有哑巴在身旁,他们定然无恙。”
龚长庆知其所言,亦道:“是了,你不必心急,我已问过话,禾姑娘与钟不负皆无大碍。”
听了这句,沈渊这才心下稍定,随即又道:“我要去见罗兄,当面问清楚到底发生何事,既然无碍,他们为何不来此相会!”
“阿弥陀佛,施主莫急,此刻怕是见不到他二人。”
那位达摩院首座海空禅师说道,“因他二人伤势颇重,贫僧两位师兄已经几次为他二人施治,施主到此之前,罗施主与公孙施主才相继睡下。”
龚长庆跟着道:“罗五方他二人伤势重,我去问过也是囫囵者听,只道是华山派有难,七侠护送到函谷关,便折返门派,后几日本无事,可募地现出天罗帮一众高手,搏杀之间众人被冲散,但好在都无大碍,只是不知所去方向罢了。听他二人说,禾姑娘、钟不负是与那蛇婆婆和药死人单子胥在一处,哑巴去的晚,却正好赶上了厮杀,仓促之间替他四人解了围,但所去之方向,似与我等相反。”
沈渊听闻后,半晌沉默不语,林月瑶瞧着想去宽慰,倒是被白无影拉到殿外,轻声道:“瑶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这般情根深重,可你看沈渊,他的心思里可有一分是你?”
林月瑶轻咬樱唇,娥眉微蹙,那双眸如水般柔和,可那深处总归是有丝不甘。她一句为说,却听白无影接着说道:“待此间事了,你便随我回崆峒,你师父和你黑师叔尸骨未寒,门派也不能就此凋零,尤其是你这一脉的传承,这担子终是要落在你的肩上。”
闻言,林月瑶点一点头,转身去了,她频频回首,只是白无影在后催着,使得她不能驻足。
呼延偓招呼了一声便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良久,沈渊抬头道:“不行,我须追上他们,否则我心难安!”转身与姬万里拱手拜道,“姬前辈,我自幼孤苦无依,难得如今有诸位相伴,实在是上天眷顾,只是于我心中最亲近的,始终只有我师父、义兄,还有絮儿,眼下絮儿和义兄不知安危,我已心乱如麻待我寻得他们,再去蓬莱!”
姬万里摆一摆手,道:“此言差矣!我只说三点,听过了后,你再决定不迟。”
沈渊道:“愿闻其详!”
“这第一,便是你不知他们所去何处,你就不怕再与他们阴差阳错,于这茫茫人海中寻之不得?”
见沈渊不语,姬万里又说,“第二,眼下天罗帮视你们师徒为眼中钉肉中刺,而今你又武功尽失,如何自保?第三,你当真要将你师父托付给林姑娘吗?此女心地良善,又对你有情有义,故而不计回报,替你照顾着师父,你若一走了之,如何对的起林姑娘?”
听罢,沈渊登时一怔,心中不禁惭愧!
姬万里瞧着沈渊神情,接着道:“你也小瞧了哑巴的武功,我蓬莱剑阁的天残三圣,可并非浪得虚名,况且哑巴又是三人之中武功最高,你有甚么不放心的?依老夫说,倒不如随我回蓬莱,他日哑巴带着你那心上人回来,也好有寻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