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师拖着下巴又审视了几番,拿着卡子卡起了挡在额前的几缕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既然南小姐现在喜欢简约清爽的感觉,这样整体会更搭调一些。”
南慈很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见身后造型师的眉头越皱越紧,“南小姐最近一个月,是不是没有好好管理身材?”
南慈冲着镜子里的人影,嘿嘿一笑,“眼睛可真犀利啊,为了把自己塞进这件礼服里,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饭呢。”
“比之一个月前来试造型时,腰围丰满了足足一到两英寸。”造型师问她:“南小姐,知道脂肪守恒定律吗?”
“……”
南慈面色蓦地一阵羞红,因为礼服腰封的捆绑,原本腰围上的脂肪都被勒到了上半身,又是抹胸的款式,愈发凸现出那条沟壑的深邃。
她拖着厚重的裙摆回过身,故意挺了挺胸,看着满身阴柔气质的造型师,语气很是傲娇,“羡慕吗?我有料。”
“……”
宴厅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铺着带有暗纹的灰色地毯,长方形的水晶吊灯闪烁着的温暖柔和的灯光,大大小小的光圈在视线里重叠交错,微微摇曳。
南慈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两手提着裙摆,极其小心的一步一步踩在地毯上,她低着头,眼底的黯然忽明忽灭。
下午时分,临出门前,南绍明才告诉她,今天的生日宴,陆家人不会出席。他说的陆家人不仅仅指陆时顷,还包括陆成和钟蔷。
陆时顷身在美国,陆成和钟蔷虽在南城,但是作为第一次见面,觉得这种场合又不够郑重。
“若晴,陆家礼教森严,等时顷归国,另选一天,我带你正式登门陆宅。”南绍明如此简单的说。
南慈悻悻的想,另选一天,就另选一天吧。可是今天这该死的失落感,要怎么办呢?
她一抬头,就看见空空荡荡的走廊,在靠近宴厅门口的地方,一个文弱干净的年轻男人穿着浅色的礼服,站在倾泻而下的暖色灯光里,愈发让他的背影看上去消瘦而孤单。
他微微弯着上身,一手撑扶在墙面,感觉是站不稳随时都要晕倒的架势。
南慈将裙摆提到脚踝处,快走了几步到他面前,才发现他的另一支手捂在心脏的位置,“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没关系的。”
男人浅浅抬眸,五官很精致协调,只是脸色是病态的白,他试图从兜里掏出药盒,但是手一抖,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的淡黄色药片撒了一地。
他略带抱歉的笑笑,“现在好像需要了。”
南慈看着他眉眼之间强忍的痛苦,又看一眼散在地上的药片,正准备弯身去捡,就觉得自己的腰间被一道大得可怕的力气直直捞了起来。
随即,冲进鼻腔的是浓烈的小苍兰香。
陆时顷将南慈揽在怀里,低眸看见她裸露的大片光洁的肌肤,在迷离的灯光里泛着浅浅的光泽,声音凉漠而低哑,“我不过晚回来几天,南公主的生日宴就要过得这么穷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