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和暄阁,回榭月轩的路上,经过云唳阁时,正瞧见江侧妃江媛带着几个侍女正在教训一个小丫鬟。
“给我狠狠地打这该死的奴才!”江媛挑着眉头厉声道。
身边的侍女领了命,对那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又是狠狠抽了几个大耳光,那小丫鬟的嘴角都渗出鲜血来,跪在地上一直求饶:“侧妃主子,奴婢错了,奴婢错了,侧妃主子饶恕奴才吧。”
那侍女也不停手,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苏锦棠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受,便上前制止道:“住手。”
江媛立在门前,瞧见来人是苏锦棠时,显然都不想正眼瞧她,戏谑道:“这不是榭月轩的苏侧妃吗,这是打哪儿来啊?”
按规矩,同位份的见面也要互相行礼,而那江侧妃却抬着头一副目中无人模样,苏锦棠便也站定,不向她行礼。
“江侧妃,我方才从太子妃那里过来,瞧见你在这儿教训一个奴才,这奴才犯了多大的错,能让江侧妃这般恼怒?”苏锦棠十分冷静地道。
那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见情势不对,连忙爬到苏锦棠脚边,被流萤的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却又悄悄缩了回去。
“不过是教训一个奴才罢了,又怎会让苏侧妃这般看不惯?”江媛却反问道,“这奴才冲撞了我的名讳,我自然是要教训她的。”
这话语也显示出了江媛平日里的嚣张跋扈,苏锦棠却也不惧怕她,继续问道:“是哪里冲撞了江侧妃的名讳?”
“自己说。”江媛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丫鬟,厉声道。
小丫鬟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奴婢,奴婢名叫江鸢……”
苏锦棠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便道:“这名字本是父母所取,这江鸢二字,只是碰巧像江侧妃的闺名,但这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不可相提并论,更没什么可比的。”
“这等下贱奴才自然比不上我。”江媛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过,我也不允许有除了我之外叫这名字的人。”
这等嚣张气焰岂能容她?但苏锦棠忍了。她又开口道:“那江侧妃便把这奴才给我吧,我替她改个名讳,整日留在云唳阁,省得污了江侧妃的眼。”
“那便带走吧。”江侧妃说着转身进了云唳阁,命人关上门,眼里还带了些说不出的厌恶。
“多谢主子,多谢主子,奴婢日后定当好好侍奉主子。”江鸢跪在地上,对着苏锦棠连磕了几个响头。
苏锦棠看她一身衣服都破了,便吩咐身边的流萤:“流萤,带她回去,让她沐浴。再换身干净衣服。”
流萤道了声“是。”眼里却闪过一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