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垚回房间先把姜申的衣服叠好放回去,就回自己床上躺着,好半天才消化了邬语柠话里话外的意思。 感情她和姜申之间,是她倒追的姜申啊。 不光如此,她还用姜申做借口挡了很多桃花。 方垚觉得有点委屈,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不会这么傻。 她仰脸瞄了眼姜申,他正在看手机回消息。 姜申最新的邮件里,躺着邬语柠的个人资料,详细到身高、血型、就连每个奖项都配着图。而最下面是方垚、罗优和成末的资料,显示已读状态。 他环视四周,开始发短信: 姜申:剩下的也都尽快出档案。 备注为冯诺的人回道:尽量 姜申:为什么许祎祎还没查到? 冯诺:暂时收集不到信息 姜申重新看了一遍,顺手删了聊天记录,看完邮件之后也做了批量删除。 他到走廊里来回踱步,思考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朝着成末扔东西的那个方向过去。 方垚喝了杯生姜红糖,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跳手指舞,许祎祎去餐车吃饭了,而头顶的成末从头到尾都闷着不说一句话。 她其实很想安抚一下他,可总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还是选择装作糊涂。 没想到等到房间其他人走了之后,成末率先向她问话,“刚刚你都看到了吧?” 成末的直白让方垚不知所措,他继续说:“其实那个卡不是我上车前买的。” 方垚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成末咽了口唾沫,“其实那个手机是我在汽车站捡的。我弄丢了行李,到G城的时候身上也没多少钱,要不是用那个手机绑了卡,我连车票都买不起。那会我本来想偷偷发个消息,没想到失主突然给我打电话,我害怕才挂了电话。” 成末语无伦次的比划,方垚仍旧半信半疑,“手机你已经在用了,我们和你又不熟,谁都不会怀疑你的。你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说你丢了手机呢?” “我很害怕被人发现。”成末脸色更差了,“其实和那个手机一起的还有失主的证件。我当时只想着有一线生机,抓了手机就赶路了。可失主一直打电话说,不要钱和手机了,只想拿回证件。我怕正常用,你们会以为手机是我偷的,所以一直拆了卡,放在包里不敢拿出来。” 要不是,他还有重要的朋友要联系,绝对不会冒险出去发消息。 方垚听他说完,觉得还挺情有可原,“那你为什么要把卡扔了?” “我想着扔了省心,大不了下车了再去办一个,没想到被你看到了。” 成末急着解释,然后央求道:“方垚,请你一定不要对别人说这件事,我知道我错了,等我和朋友集合拿到了行李,一定会物归原主的。” 方垚没急着表态,反问道:“那失主其他的东西呢?你也拿着吗?” 成末立即否认,“我只拿了手机,其他的东西还在原地。我当时就想着先想办法到G城,没有想故意害人。失主要是去车站调监控,一定能找到的。” “原来是这样啊。”方垚淡淡地笑,安抚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们正说着,许祎祎就叹着气走了进来,埋怨说道:“餐车上的饭太难吃了,水果也不新鲜。” 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方垚和许祎祎坐在床边说话。 姜申撸着袖子走进来,不复原来严谨整洁的形象,他径直打开箱子去卫生间换了件衣服,进门一面翻找扑克,一面递给方垚一件米白色棒球衫,“空调有点冷,你穿个外套吧。” “不好吧?”姜申的箱子里的女式衣服,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途,但是随便就接受,对衣服的主人也太不尊重了。 姜申收起箱子,淡淡地说,“你自己的衣服难道还会穿不惯吗?” 咦,那些衣服竟然都是自己的?那姜申可真是贴心。 方垚想起他之前说的,来G城就是为了接自己回家,突然觉得可信度高了几分。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姜申一反常态地开始清理桌子,态度突兀地聚集大家玩扑克。 方垚奇怪地打量他手里的牌,似乎和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像是狼人杀,又像是普通的扑克,上面有奇怪的图案和符号。 “这是什么?” 姜申一面洗牌,一面介绍:“桌游,叫7种记忆,类似于干瞪眼的玩法。” “从未没见过啊。”许祎祎凑热闹似的走过来,随手翻了个牌,吓得她手一抖立刻扔了,“咦,这是啥画风,好诡异啊。” 成末也从方垚手里接过去一张,翻过反面看,上面是青褐色的河流,里面漂着一朵杏花,旁边写着:苦海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