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得到这个消息,她是那么的高兴那么的兴奋,可他呢?他却是如此的平静和冷淡,甚至是连一个疑问的语气都没有……根本就感受不到他有一丝丝的欣喜,微红着眼眶,安宁有点儿想掉眼泪了,她现在是真的很想看一看……看一看如果她掉了眼泪,他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心软。可是安宁现在害怕了,她不敢去赌他的态度。而且……因为她是安宁,安宁是不能哭的,即使是在时樾的面前,安宁依旧是不能哭的。 “回来之前提交的离婚申请,时樾,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放下安姐身份的人。” “现在我回来了,你还在的……对吧?” 他一定是还在的! “……” “时樾!”被他此时此刻的沉默刺激得无所适从,心底不断翻涌而上的不安让安宁出口的那一声名字都显得是异常尖利。 把起酒器随便的扔到一边,时樾单手插袋,面无表情“……看来这瓶酒是喝不成了。” 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他在拒绝她。 突如其来的,安宁觉得这酒窖四周的空气都在变得稀薄,并且是越来越稀薄,至如今已经是叫她几乎喘不上气了。 “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我就先走了。希望下次……这瓶酒是由你来陪着我喝。” 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时樾没有看向她“过去的……” “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喝!”厉声打断了时樾即将出口的那些可能是会伤到她的言词,安宁还在乐此不疲的自欺欺人着。 难掩鼻音,她道:“这次回来,我不会再走了。” 不会再走了? 背对着安宁,时樾微挑嘴角,无声的冷笑。 ——谁对时樾一分不敬,我安宁定十倍奉还。 ——时樾,玩儿够了,就该回来了。 ——跟了我这么久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劲儿,千万别丢了。 没错,从时俊青变成了现在的时樾,他从前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确确实实的是存在着她安宁的影子。但是也不要忘了,即使是在那个时候,他的心思也只是分了一小部分给她而已,而占据着另外一大部分的……是那个女孩儿。安宁口中那以后的时间……呵,有关于以后很长很长的时间,他时樾都只会是属于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那个女孩儿!他和她的感情,就如同是他们二人第一次相遇那般离奇却又顺理成章,时樾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不去珍惜不去争取,所以以着时樾的身份……他和安宁这样的一份令人厌烦甚至是让他厌恶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她来干什么呀?是不是有什么新动作?” 特意等了一会儿,直到确定了安宁离开,郝杰才背着手,慢慢悠悠的进到了酒窖晃悠至时樾的身边。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时樾道:“她来挑酒。” “嚯,什么酒?还必须是要亲自到酒窖里头找你才能挑的。” 一挑眉,时樾侧身倚靠上了他身边的实木吧台。修长的手指极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他轻笑“你非要从我嘴巴里撬出什么答案来你才满意?” “我不是怕她为难你嘛。其实时樾……你也别怪我多想啊。不过你看,在酒窖这么个狭小的空间里头,是不是很适合来上那么一段干柴烈火的邂逅呢?”放下手中把玩着的红酒瓶,郝杰一抿唇,将他曲着的手臂搭上了时樾的肩膀。眼睛微眯着,他的表情似是在回味“你别说话,让我来猜一猜!刚才……事情的经过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在暧昧又狭小的空间里面,孤男寡女,你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她靠近,亲吻着她的耳垂,然后,她把手放了在你的胸口……我的妈呀,这场面……刺激!” “想想倒也确实是挺刺激的。” 女孩子家家娇柔的声音让还沉浸在天马行空般想像之中的郝杰是当即就被他自己的唾沫给呛了一口。 “甄……甄甄甄心!” 这小姑奶奶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刚才那些都是我瞎编的,你可别真往心里头去啊!”生怕是会让她误会了时樾,郝杰连忙站直身子对着女孩子解释道。同时,推了推时樾的手臂,瞧着他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浅笑模样,郝杰都恨不得就直接上手去掐他的脖子来回的晃晃!。 还不赶快的表个态啊,要是甄心真的相信了他的那些鬼话……那时樾这个做男朋友的岂不是要倒大霉! 可是,没有理会郝杰暗示性眨眼睛的动作,时樾朝前伸着手,掌心冲上,似乎是等着她来牵住他。 又圆又大的美目瞥了他一眼,甄心没好气的扭过小脸儿撅起嘴。吃了醋的女孩子是整个人都别扭极了,但是拒绝不了时樾这个男人向她发出的邀请与示好,她依旧是踏下了台阶,主动的将她自己的一只白嫩小手交到了他温暖的掌心之中。 旁若无人的执着甄心的柔荑吻于她细腻的手背肌肤,时樾轻声道:“她就是过来试探而已,试探我究竟会不会在原地等她。” 还没等甄心说话,忙着要去补救他先前的那些胡言乱语的郝杰倒是率先为她开了口。愤愤不平的,他道:“试探这个干嘛呀!那她都已经结婚了,总不能还吃着碗里的再望着盆里的吧!” “她离婚了。” “什么,离婚了?!这个时候告诉你她离婚了?!” “她还说,她打算不走了。” 偷偷的瞄了一眼甄心,郝杰看看她又看了看时樾,语气中颇有些担忧“那这个事情可就真是麻烦了。你在她眼皮子底下爱上了……别的女人,这分明就是一种对她的挑衅。对于安宁来说,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人能要你,而其他的女人恐怕就只有一种下场……喀!” 撇着嘴角,郝杰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似乎是觉得很好笑,与时樾十指相扣的甄心是毫不畏惧,轻笑一声,她挑眉说道:“想要独占时樾,那也要看她能不能斗得过我这个正牌女友了。” 时樾喜欢她,这就是她手中最大的筹码! 这姑娘……也是忒敢了。 叹了口气,郝杰真是要操碎了心。 “安宁这个女人可不是善茬儿,她利用第一任丈夫赚了第一桶金,又利用了第二任丈夫洗白了她自己进到了上流社会,成为了贵妇人。当她又有需求的时候,那肯定就会让第三任的丈夫走马上任……她能随便的把男人当成是玩具,就能随便的把女人当成是炮灰!” “那又怎么样,女人之间的战争不就是这样子的嘛,反正见招拆招……是我的,我绝对不让她一分一毫!” 清醒梦境 走廊 大手牵着小手,在清醒梦境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时樾与甄心肩并着肩。 距离着他的办公室只有短短的几步了。 “唔!” 被突然的一股大力推至墙前,而唇上落下的那猝不及防的吻更是来势汹汹,几乎是让甄心难以招架。 一手护在了女孩子的脑后,一手抚上了她的细腰,时樾吻得很用力也吻得很虔诚。 “时总……”是跟清醒梦境合作了几年的酒商,今天是来跟着时樾续合约的。 猛地停下了动作,时樾护着女孩子,将她的小脑袋瓜按入了他的胸膛前,而且唯恐还会有着什么差池,时樾下意识的伸着手臂,以拳头抵上了她后背靠着的那贴有大理石的冰冷墙皮。 他结实的手臂肌绷起,就只是把女孩子的一头及腰且如海藻般柔顺的微卷长发露了出来。 “时总可还真是好兴致啊。” 时樾偏过头笑笑,不说话。 “那不打扰时总的雅兴,先告辞了。” “慢走。”嗓音沙哑,时樾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听起来性感得简直是不像话。 能感觉得到他怀中的姑娘家揪在他后背衬衣的小手在收紧,时樾轻笑,一个轻轻浅浅的吻落在了她的发顶。 “害怕吗?” 似乎是不甘示弱,借着现下二人的姿势,甄心故意的在时樾白色的衬衫衣领口处留下了一枚红唇印。 娇软的唇带着爱情的温度,即使是隔着一层衬衣也如烙铁一般印上了痕迹。 时樾有罪……是情爱之罪。 才从刚才的激吻中平复过来,甄心望着她留下的一抹朱红笑道:“没有害怕,只觉得刺激。那你呢?你有没有一种我们两个人好像是在偷*情的刺激感?” “若说刺激……我觉得郝杰的那个提议很不错。在一个暧昧而又狭小的空间里,孤男寡女,我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你靠近,亲吻你的耳垂,然后,你把手放了在我的胸口……不如,我们试试?” 满带着蛊惑的意味,时樾的薄唇如他所言,从女孩子的嘴角一寸一寸的吻到她的耳后。 “心儿,你的手……应该放在这儿。” …… “你这大晚上的干嘛呢?甄心不在,你也不能折腾自己折腾我吧,你看,我都被你吵醒了。” “睡不着,做菜催眠自己。” “如果做菜能催眠,那怎么还会有深夜食堂这种东西呢。”伸了个大懒腰,郝杰踮着脚坐上了餐台。 “……” “这是在给我做宵夜还是做早餐啊,不过既然这饭是注定要进到我的肚子里面了,所以勉为其难的,我就听听你的心事吧。怎么了?害怕是龙卷风来得太快,把你的小美人儿卷进去啊?” 轻笑一声,时樾摇了摇头“用龙卷风来做隐喻,厉害啊。” “嗯哼!” “我现在竟然是希望着这一场的风暴能快点儿到来,然后让我早一些经过那个暴风眼。” “如果你现在已经是有了这样的想法,那就证明着在你的心底……你觉得它会是个happy ending。我猜猜啊,是不是希望皇后领盒饭走人,然后守着魔镜孤独终老,而王子和公主则是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啊,好浪漫呀!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小美人儿是最喜欢迪士尼的童话故事了,能让你时樾产生这种想法,估计我们勇敢的小公主又给你打了一针定心剂吧!” ——时樾,我从小就被宠着长大的,我没谈过恋爱也没吃过苦,所以我根本就不明白那个流传的什么关于爱情和面包的选择论。我任性惯了,所以我只希望以后能陪在我身边的人……无关乎家庭,无关乎背景,无关乎经济,甚至是无关乎过去!我希望我的爱情说出去,是能比起让我站在领奖台上更让我骄傲的事情! “时樾,甄心她可以的,如果你是认真的,那就别轻易退缩。” “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样难道不好吗?畏畏缩缩,你们两个永远不会有结果。” “可是她太勇敢了,在某些方面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而有些事情,必须是要他这个大男人挡在她的前面! 将拌好的意面推向郝杰,时樾起身。 “你的饭,吃完了就准备准备,天亮了跟我去Wi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