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盛宴(1 / 1)全联邦都羡慕我有花首页

植物对于气息敏感,尽管亚尔曼元帅在幼崽面前刻意收敛,但三张嘴还是能察觉平静之下的杀伐气势。    被亚尔曼提及的时候,三张嘴害怕地在裴袅怀里微微发起抖,却依然乖乖应声。    毕竟,袅袅和安吉都在旁边呀!    “这也是花?”比尔摸着下巴低头去看,骤然拉近的距离让裴袅很不适应,但未等她后退,一只手已经拉着比尔的衣领将他拎开。    “注意分寸。”亚尔曼道,“别吓着幼崽。”    比尔觑向女孩,果然见她眼底有尚未褪却的紧张。    “好吧,小可爱,刚刚是比尔爷爷粗鲁了。”青年并不锋利的面部轮廓让他在刻意微笑时,很容易获得对方好感,“原谅我?”    几乎并立而亲昵的三人。  相同的族群,相仿的年龄。    比尔很快接受了自己的辈分,并且轻松地宣之于口。    裴袅看着青年清秀的脸,到底是叫不出声。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如果应了面前这个人,那岂不是也要叫亚尔曼元帅一声爷爷?    “怎么?想占便宜?”安吉一挑眉,强横的样子有些陌生,但却更为鲜活。像是回到族群的猛兽,终于藏不住天性。    “袅袅。”像是意识到什么,在孩子面前,她的神色又柔和下来,“不要理他,直接喊比尔就好。”    “比尔先生。”裴袅用了一个比较安全的称呼。    青年耸耸肩。    “随你吧。”    “不过,你养的花真有意思。”    又......又一个陌生的人,刚刚他还想摸它!  虫食花把三张嘴别到女孩肘里。    “能发声,还听得懂人说话。”比尔的眼睛里充满恶劣的兴味,“小可爱,不然你把这盆花给爷爷耍两天?”    自称爷爷却一点没有该有的样子。    裴袅抱着花向后退了几步。    “比尔,够了。”亚尔曼轻斥。    “投降,我投降。”比尔摊开两掌,“嘛,我只是好奇。”    他怎么不知道原来当初那批花苗里有这么一个好玩的?    尽管同是狼族,比尔却天生极其不耐幼崽,虽然他自己也是从幼崽期过来的。  所以,他已经很控制自己,不要对小姑娘散发恶意。    可他这样的漫不经心很快被打破,安吉的高跟在他脚背碾了碾,看着他痛得吭不出声,轻快地说一句:“我也只是好奇,你能不能受得住。”    比尔:......    大厅的角落里还缩着一些拼命降低存在感的侍者,安吉不想再在别人面前上演小孩子拌嘴的戏码,鼻间轻哼,上前揽住裴袅。    “宝贝,奶奶是带你来看花的。”    “小孩子都喜欢新鲜的东西,希望你开心。”安吉在女孩细腻的额角轻吻。    “谢谢。”裴袅在柔嫩的掌心蹭了蹭脸颊。    .    这些是花。    纤细的,柔弱的,娇美的。丝绸卷出的小小褶皱,缀在葱绿叶间。  细小晶莹的水珠在叶脉汇成涓涓的流。  “啪嗒”,滴落。    是联邦最初给出的花的描述。    面前的花有一小簇嫩黄的蕊探出,裴袅不自觉伸手想要触碰,手背却是一点温热。    一根修长的手指抵了上来。    “别碰。”亚尔曼的声音下意识带了一丝冷肃,反应过来后见女孩蠕动着唇打算抱歉,“施了药。”    “对幼崽有危险。”他放松着面部肌肉和嗓子。    女孩的脸上微讶,“这样......谢谢亚尔曼先生。”    裴袅看着慢慢撤回,最终收拢回掌心的手指。    大概是女孩在别的花面前站得久了,三张嘴难得被冷落,不存在的小脑瓜子里警报一直“滴滴”,便吭吭唧唧起来,咬着裴袅袖子,指向大厅门口。    “啊啊”    三张嘴生气啦。    “它这是在......吃醋?”比尔的脸部表情渐渐丰富,先是发现趣事的兴奋,再是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最后归于不能下手的失落。    事实上,虽然大厅里摆的花卉都是精挑细选之后的娇美,看久了却难免有着千篇一律的乏味。    裴袅没再把心思放在花卉上,她忙着给三张嘴顺毛,朝三人简单道别,打算离开大厅。    小孩子要一直活在爱里才能长大,裴袅不愿意让三张嘴有这个方面的危机意识。    “乖女孩,奶奶同你一起。”安吉也不想和比尔多待,她唤住女孩,“卡索拉最近出了不少甜品,我们可以去帮忙试一下。”    等两人拐出门,比尔没形地靠在摆了花的器具上,手上随意捏了片叶子下来。    “没意思。”他还惦记着三张嘴。    这也就是在安道尔街那个穷地方,如果在梭曼,虫食花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幼崽来照看,科研院的人早就想尽办法的地搞去做了实验材料。    毕竟,目前来看,三张嘴是那批花苗中为数不多,生长轨迹能够延续下去的花卉。    “就这样吧。”比尔把叶片揉出汁,怎么看怎么碍眼,嫌恶地扔进培植花卉的土壤。    老波恩一案,可以到此结束了。    ——  夜幕初垂,天边还卷着微末的霞光。卡索拉一如既往的热闹,贵宾大厅觥筹交错。    “诸位——”老波恩穿着考究的正装,目光从开得正当好的群花,落到冷淡自持的亚尔曼身上,嘴角勾起笑,“今日——”    恰在此时,贵宾大厅的门大开。    “波恩先生,据悉,你涉嫌故意谋杀、贿赂、偷税漏税、诈捐等罪名。”身着联邦制服的男警抽出一张单子,“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声乐俱止。    花影重叠间,所谓的豪贵们冷眼觑着方才还在台上人模狗样的老波恩,百般辩解,丑态尽出。    哭叫与挣扎被强硬地打断,没有在人群中引起一丝骚动。    “今日——卡索拉正是换新主的好日子。”波恩家族的小女儿撑着窈窕的身段,唇角是明艳的笑。    “祝各位,玩得尽兴。”    颓靡的古乐慢慢倾泻,鼓点严丝合缝地接上之前。花瓣在一片片打开,鲜红凝在瓣尖。    卡索拉,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