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陆折问门口外的人。
赵优优温声说道:“今天数学考试的时候你突然冲出了教室,我有点担心你,所以想来看看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毕竟她从没有见过陆折这么失态肯定是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赶着离开。
陆折冷声道:“我没事。”
“最近家里都不太平安住在楼上的一对夫妻因为彩票的事情现在每天都把垃圾倒在我们家门口,妈妈和爸爸好几次跟他们理论,都差点被打了。哥哥你能回去帮忙协调一下吗?”在赵优优看来那对夫妻这么欺人太甚,就是仗着他们家没有能压住他们的人。
陆折身高体大而且外表冰冷,看起来就是不好欺负的有他在,那对夫妻起码不会这么放肆。
陆折神色淡淡地看着她,“我已经离开赵家。”
赵优优想起之前父母担心陆折会分掉一部分奖金所以让他彻底搬离赵家就连陆折的户口都不在他们家户口本上的。
现在的陆折确实跟他们家没有关系。
想到这,赵优优有点羞愧,“就算你离开赵家也是我的哥哥。”他救过她她不会忘记的。
“你不让我进屋坐坐吗?”赵优优没有再提让陆折回去的事。她想起自己来找陆折好几次都没有机会进去看看。
房间里。
苏瓷准备休息了,却听见外面传来了女孩说话的声音。
她漂亮的眉头下意识皱起。
她听出了,是赵优优的声音。
苏瓷又坐了起来想要出去,但瞬间想到自己顶着兔子耳朵的模样,她现在的样子不能见其他人。
走到门口那边,苏瓷竖着耳朵偷听外面陆折和赵优优的谈话。
当她听到赵优优找陆折回去,帮她对付被她抢了彩票的人时,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苏瓷并不讨厌白莲花,但她讨厌对方套着白莲花的皮,做又婊又立的事情。
听到赵优优想要进来,苏瓷眼尾微勾,眼里闪过坏色。
门口外,赵优优脸上带着浅笑,等待陆折邀请她进屋。
而此时,客厅对面的房间里传来了女孩的声音,“陆折,我睡不着,你进来陪我说说话。”
女孩的声音绵绵又带着一股子肆意的娇气,显然是娇惯的。
赵优优一愣。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折,他房子里有其他人,而且是一个女孩?
陆折跟一个女孩同居吗?
怎么可能?
“你你不是一个人住?”赵优优很难相信,陆折跟一个女孩住在一起。
陆折直接回她:“这与你无关。”
赵优优脸色难堪地离开了。
走在旧小区狭窄又昏暗的楼梯里,她完全记不起上一世陆折有跟哪个女的有接触。
陆折住在这样条件的地方,还身患绝症,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跟他来往,毕竟,谁都清楚,陆折患有渐冻症,他是一个拖累,是一个包袱。
上一辈子,她最后看见陆折的时候,他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脸的两颊瘦削,四肢僵硬以至于显得很怪异,即便是现在想起,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嫌弃,更别提是别人。
所以,陆折房间里面的女孩是谁?两人是什么关系?
想起刚才女孩那娇气,指使陆折的声音,赵优优心里莫名的有点不舒服。
因为她发现,陆折为了那个女孩,没有让她进屋。
房间里。
苏瓷等呀等呀,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陆折进来。
她又从床上起来。
鞋子都没有穿,她打开门出去,原本想要旁敲侧击他和赵优优的事,毕竟她记得书里描写他为了救赵优优死,以前她还夸一句这个炮灰男配挺深情的,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她和陆折互为对方的工具人,她心身干净,陆折也必须心身干净。
不然,她得怄死的。
苏瓷皱着眉,白净的小脸上布满了不爽。
客厅内没有看见陆折的身影,听到厨房里面的声音,苏瓷又找了过去。
刚来到门口,苏瓷便看见站在橱柜前,低头认真清洗碗碟,一声不哼的高大少年。
不知道怎么的,苏瓷觉得心里鼓鼓的小气球像是被一根针尖戳了一下,什么气都没有了。
苏瓷问富贵:“陆折怎么这么帅。”
富贵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陆折是跟它抢金色棉花糖的人,它和他是敌对关系,它并不想夸赞敌人。
富贵:主人,书本里设定,男主傅白礼才是最帅的。
苏瓷撇了撇嘴,一脸嫌弃,“那个傅抠抠只会打架,动不动就对赵优优红着眼睛,脾气暴躁像是精神病,还是一个学渣,你告诉我,他哪里帅?”
富贵不敢反驳,委委屈屈的:那陆折比傅白礼帅一点?
苏瓷挑眉:“嗯?”
富贵瑟瑟发抖,在富贵眼里,陆折是全世界最帅的人。
苏瓷轻哼一声,走向了那个世界最帅的人。
她用脚尖踢了他一下,“陆折,我喊你,你怎么不应我。”
陆折打开水龙头,冲洗着碗碟,他没有看旁边的女孩,“不是说头痛吗,你该休息了。”
苏瓷看着他指节分明的大手在水流下依然好看,少年清洗的动作熟练,仿佛他经常做洗碗做饭这样的事情,难怪他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
“我睡不着。”苏瓷凑近他,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问得直白,“陆折,你是不是喜欢赵优优啊?”
陆折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他没有理会她的话。
苏瓷不死心地挨着他。
陆折穿着夏天的短袖校服,露出的手臂粗壮有力,她多看了一眼,然后掰着自己漂亮的手指开始数,“赵优优长得没有我漂亮,身材没有我好,声音没有我好听,皮肤没有我白,也没有我善良可爱”
苏瓷对陆折数了好一会儿,惊叹,“原来我的优点这么多啊。”
陆折已经习惯女孩的厚脸皮,他没有哼声。
“陆折,你的审美一定要在线,别看不到我的优秀。”苏瓷拉着他的衣摆,开始无耻地提要求:“你现在每天都要亲我,所以在我还没有完完全全恢复成人时,你要保持心身干净。当然,这段时间内,我也不会喜欢别人。”
陆折将洗好的碗碟放在一旁,这才看向苏瓷,漆黑的眼睛目光深沉,“你多想了。”
他不会喜欢谁,更加不会有谁喜欢他。
他很清楚,就连她,平常也只是出于好玩,想要逗一逗他,看他的无措和窘迫而已。
陆折叹了口气,“你去休息吧,我回学校了。”
少年神色淡淡的,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苏瓷不喜欢这样的陆折。
她眼尾勾起,眼里闪过坏色,又用脚尖踢了一下陆折,“你抱我回房,我忘记穿鞋了。”
陆折低眸,只见女孩刚才踢他的脚光着,雪白小小的一只,而纤细的脚踝上依然戴着他买的红绳,窜在上面的玉色小葫芦灵巧可爱。
“怎么不穿鞋出来?”陆折皱眉。
“我着急找你啊。”苏瓷催促他,“快点,地面好冰。”
陆折弯腰,将人公主抱起。
窝在少年宽壮的怀里,苏瓷抬起下巴,就往陆折的唇上亲去。
薄唇措不及防被女孩亲着,陆折惊得浑身一震。
苏瓷才不管陆折的反应,他现在两只手都抱着她,不能反抗,她正好可以趁机亲他。
香软的红唇贪欢似的,连续在少年冰凉的薄唇上亲着,一下又一下。
一边亲,苏瓷还数着:“加11个小时。”
“加12个小时。”
“加13个小时。”
怀里的兔子聪明又狡黠得很,那柔软的红唇胡乱地亲着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陆折搂住人的手不断收紧,只能压着声音训斥她,“团团别闹。”
他偏开头。
亲了好几次,苏瓷心满意足,两只兔耳朵高兴得一颤一颤的,黑眸笑得弯起。此时的苏瓷哪里是一只纯真的兔子精,反而像一只偷腥成功,又勾人的小狐狸。
医院那边。
小男孩被送来了抢救。
直到听见医生说抢救成功,儿子没有生命危险时,中年女人这才舒了口气,浑身瘫软地倒坐在走廊的排椅上。
她听医生说了,如果不是救护及时,孩子会失血过多而死。
现在想想,她都后怕得浑身发颤,直冒冷汗,仿佛已经能看见自己失去儿子时的惨痛。
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及时帮她打了救护车的电话,等儿子好起来,她回去后必定每天为好心人祈福。
而这时,苏瓷已经睡着了,只有富贵知道,它的主人又得到了一朵金色棉花糖。
苏瓷这一次的感冒来得快,好得快,三天不到,她的兔耳朵就收回去了。
她看着陆折递给她的钱,苏瓷眨了眨眼,“你怎么突然给钱我?”
“我过几天会不在,你自己解决吃饭的问题。”陆折看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她头顶上的兔耳朵已经消失,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
“你要去哪里?”苏瓷没有接过陆折的钱。
“我要去市一趟,参加比赛。”老师早前找他,帮他报名了全国的希望杯数学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