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急跑上了阴洼坡,他一路上都在回想那天下午的情景,他刚把手放到申多的后脑勺那里想把申多扳倒的时候,啤酒瓶就砸在了申多的后脑勺上,申多倒了下去,他手上的玻璃渣也是因为啤酒瓶碎时玻璃渣迸进了手指里。
可是啤酒瓶到底是谁扔的?钟孜、钟棋还有竹子他们根本不可能,他们都站在申多的面前,还有谁?申多的背后究竟是谁?
慕急站在他们那天念书时的地方,走到他和申多打起来的地方,朝后望去,一片平坦,中间的地上只有一堆草垛。
慕急看着那堆草垛,心想:草垛?那天好像是有一堆草垛,草垛?草垛?
慕急走到跟前,把草垛全部扔到两边,他盯着扔完草垛后的地面,他伸手摸了摸,嘴里嘀咕道:“不对,这土怎么像新填进去的?这坑应该是刨地锅时留下来的坑,刨完地锅的坑一般情况下都是空的,可为什么这个坑要被填满呢?”
他重新把草垛堆到上面,然后躺在旁边开始想坑的问题。
申濂从钟家出来后,对竹子说:“走,咋俩先去村长那里。”
竹子:“都有证词了,为啥先不去慕家?”
申濂:“你懂什么?咋们这普通老百姓能干啥?要是村长都在上面签了字,那还怕他慕家不成?”
竹子摸了摸头,笑着说:“还是爷爷聪明。”
晌午的日头晒的人头晕眼花,申濂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这会喉咙一发紧便咳了起来,咳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压根喘不上气儿。这是申濂的老毛病了,有时候喉咙一痒一咳嗽,就咳得停不下来,还喘不上气,喘不上气了就开始急的剁脚,有一次差点咳得命都没了,竹子又惊又吓,赶紧给他捶着背。
竹子拍着背说:“爷爷,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找点水。”
他扶申濂坐下,便跑去找水,这儿离蒋家最近,他跑去蒋家的大门口。
他敲着们喊道:“蒋叔叔,快开一下门啊,开一下门啊!”
门是一个扎着两个小麻花辫的小女孩开的,竹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刚刚吓着你了吧,对不起。”
女孩笑了笑说:“没事。”
竹子:“那个…我爷爷这会儿咳嗽的厉害,都喘不上气了,能给我一点水吗?”
女孩点了点头,就跑进去了,没一会儿,女孩拿着一杯水出来了。
女孩把水杯给到竹子手里,低着头说:“记得过会儿把水杯拿回来给我,要不然我妈回来会骂我。”
竹子接过杯子说:“好,谢了。”
竹子赶忙拿着水跑到了申濂面前,说:“爷爷,快喝水。”
申濂把一杯水喝了个精光,问:“这水哪来的?”
竹子:“蒋家给的。”
申濂:“嗯,蒋家的人都不错,我喝完了你还回去。”
竹子:“嗯。”
申濂喝完后,竹子拿着水杯去了蒋家门口,门没有锁,女孩站在那里,竹子把水杯还给女孩,挠着头说:“谢谢你啊!嗯…哪天去摘山上的果子,给你送来。”
女孩低着头跑了进去。
竹子回到申濂跟前,问道:“爷爷,蒋家有一个扎麻花辫,头发卷卷的,皮肤白白的女孩儿,大概十岁左右,您知道吗”
申濂:“蒋家的大女儿吗?她叫蒋菊,她怎么了?”
竹子:“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申濂:“哦,那就好。”
两人走到村长家门口,竹子正要敲门,申濂把他拦住了,说:“娃呀!大丈夫要懂得能屈能伸,咋不能把对付钟家的那套用到村长这里,人家就喜欢对他服气的,咋爷俩就委屈委屈,过会爷爷干什么,你就跟着干什么,知道了吗?”
竹子:“嗯嗯,知道了。”
申濂:“去,敲门去。”
开门的是樊慧,樊慧见到申濂先是脸上一惊,然后又满面笑容的说:“哟!申老爷子,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申濂笑了两声,边往里走边说:“唉!不就是申多那事嘛!沈伟在不?”
樊慧:“屋里呢!”
樊慧把申濂和竹子领进了屋,沈伟坐在正前面,樊慧给沈伟使了个眼色,沈伟点头示意。
沈伟站起来把申濂让到座位上,然后说:“申老爷子,昨天的事…节哀顺变呐!”
申濂:“嗯,我…”
申濂一句话没说完,便又咳了起来,沈伟便对樊慧说:“快,给申老爷子倒杯糖水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