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烟云(1 / 1)奸臣左婿首页

“柳策 .....柳策.....”细长公鸭嗓子令人反感。  “太后问话为何不答?”柳策这才反应过来,该死,一定是刚才入了神,竟没有听到太后的吩咐,连忙跪下请罪:“小臣不胜酒力,宫中佳酿均是世间罕有,一时贪杯,请太后赎罪。”  “年轻人要懂得喝酒误事,从今天起戒了吧。”太后像是有了几分动怒,只是淡淡的说道。  “臣谢太后教诲,谨遵太后懿旨。”  “小小年纪,怎的这声音却像是花甲老人,卿可是有何疾?”太后话锋一转,柳策眼见就要从此被搁置不得重用的结局,似乎有了那么一丝转机。  “回太后的话,臣自幼便是如此,家中多年来也曾遍寻名医,都未得其果。”  “雀城百里氏请的名医想来也都是国手,但终究还是民间医者,改日让宫里的太医给你瞧瞧,总有个方子不是。”  “谢太后!”  “罢了,既是探花,那就进翰林院吧,着柳策为翰林待诏。”  随后的册封并无甚特别之处,只那榜眼穆轩也被册为与柳百里相同的官职,其余的大多是只是收入了翰林院,以待后用。  太后离开后,这琼林宴也就渐渐散了,柳策被这殿外的风一吹才发觉自己是真的有些喝多了 ,脚下有些虚浮,眼前也有了些模糊,但还是得和过往的官员打着招呼,渐渐的也有些力不从心。  “柳大人,不如我送大人出去吧。”柳策忽然听身后有一人的声音响起,帮他稳住了身形。  待柳策转过头去看时竟是那新任的刑部侍郎林尘:“林大人,下官还没恭喜大人出任高位。”柳策拱手对着林尘行了一礼。  “一定要这样见外么?那日在驿站谈天论地的时候子眉可不是这样。”林尘虚掩着柳策向宫门口走去。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大人乃是正二品的大员,下官又怎么能再像当时那般随意。”柳策说的随意,但林尘却很是受用,虽然因着他比柳策能高半个头,但还是让柳策觉察到了一丝丝的笑意。  “皆是浮名罢了,你我当日把酒言欢,子眉才华横溢,言吐不俗,迟早会得到赏识的。”  “那还要仰仗大人提携才是。”柳策顺着林尘的话头说了一路,最后看着快到宫门口才拱手告辞,那林尘也是又假意寒暄了一阵两人才算分手。  转过头去的柳策脸上一阵厌恶,这林尘倒是着急得很,今天怕不止是看到他盖了人家的风头。  恐怕更多的是那明家的小姐跟他说了呢么会子话,让林尘觉得有了危机,这是来示威来了,让他知难而退。  “爷,回府么?”小武看见柳策走了出来,上前迎了上来。  “不了,我们去烟云楼,你不是惦记着那海珍云翅么?”柳策扶着小武上了马车,对着坐在车外的小武说道。  “真的吗,爷你坐好了。”小武很是高兴的催动了马车,速度都比平时快了许多。  这烟云楼位于整个燕京的最中央,依着原本的那座大钟寺塔而建,一共七层,越往上的面积越小,能上去的人身份也越贵重,每日都是客满为患的。  柳策带着小武才进了烟云楼的门就被小厮告知已经没了雅间位置,只有那偏僻的地方还有那么一张桌子,柳策倒也不嫌弃,带着小武就坐了下来。  不过多时,那道天下名菜就端到了两人的面前,柳策看着小武那口水都快留下来的样子,面前的佳肴,也许是之前的酒劲还没解去,一时倒是没了胃口,匆匆吃了两口,跟小武说他要去楼内转转,让他不要乱跑,就消失在了小武的面前。  柳策在楼内转了半天才在第三层找到了那直通顶层的楼梯,那楼梯在一巨大一屏风之后,站着两个明显跟外面侍奉不同的小厮把守,见柳策过来,两人抬手拦住了正欲上前的人。  见这个情况柳策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墨绿色的玉佩,仔细看来那玉佩上刻着的繁复花纹似是一只飞蛾。  “雀城柳策求见阁主,烦请两位通禀。”  其中一个小厮接过柳策手里的玉佩,迅速上了楼,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那小厮又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衣的年轻男子,男子走到柳策面前拱手开口说道:“贵客临门,还请里边说话。”  柳策跟着那黑衣男子一路上了楼,这楼梯狭长不说,还硬生生拐了好几个直弯,柳策多少心里有些发闷,过了许久,终于在面前出现了一雕花腾龙的木门,柳策心下想着倒是胆大,便跟着黑衣男子走了进去。  这顶层的大概只有底层的六分之一大,里面的装饰也要比下方简洁的多,只有一个正厅和两间厢房,而那正厅之上坐着的男子,自柳策一入门就盯着他看了半天。  那男人的模样虽然也算清秀,只是从左眼上方一直到右侧脸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看起来甚是恐怖。  “雀城百里氏柳策,见过阁主。”最终还是柳策先开了口。  “百里子荣让你来的?”  “是。”  “当年烟云阁危急之时,子荣不顾自身安危出手相助,烟云阁也许诺日后可为雀城百里氏做三件事,十六年了你们倒是头次登门,还请直言吧。”那阁主不缓不急的问道,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想问阁主借一人。”  “哦?哪一位?”阁主摸着下巴疑惑道。  “烟云北山。”柳策环顾四周转了一圈,最后站定看着阁主。  “为何是他?”  “这世上都言,武林排名之上,烟云北山为第二再无人为一,乃是当世武功最高之人,虽是刺客但却也是丰神俊逸、芝兰玉树的翩翩风度,策也想见识见识,白先生只需跟在下三年便可。”  两人气氛冷了半晌,那阁主看的柳策有些头皮发麻,实在忍不住佯装怒道:“阁主若实在为难,柳某就先告辞了。”  “早听说飞雀百里氏有位养子,未及弱冠却是远近闻名的神童俊才,今日一见确实胆识过人,烟云北山可是我烟云阁的金字招牌,公子一句话就要他三年,你怎知我一定会给”  “素闻烟云阁主从不食言,这也是烟云阁多年行走江湖之根本,况阁主得罪百里氏有何益处。”  “公子请便吧,烟云决不食言,三日后我便请北山跟着公子。”  那阁主看着柳策渐渐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才缓缓的对着左侧的黑暗里说道:“北山,以为如何”  “六分相似。”  “那要辛苦北山今日回趟蜀中了,我想父亲会对这个新科探花感兴趣的。”  “兄长以为此人是何身份”那黑暗中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声。  “先王妃乃明相与大长公主幼女,相府当年称王爷于云涟山坠崖,王妃惊吓过度小产而亡,如今看来怕另有玄道,王爷.....多年未曾回京了......咳咳,咳咳.....”那阁主身体不是很好,便也不再说下去。  白北山赶忙从哪暗处踱了出来,帮阁主顺了顺气说道:“近年来王爷神智愈发不清了,上次回去之时已经是连父亲都认不出了。”  “咳咳.....咳咳.....”阁主自然知道北山说的阜宁王是个什么状况,但又如何呢那是他等阜宁子弟的主公。  “无论王爷身体如何,父亲还在蜀中,阜宁百姓尚安居未曾离弃,就足以。”  “都是拜明相府所赐!”白北山有些不满,当年若不是明相府从中作梗,许国离氏与阜宁离氏又怎么会是如今这般光景。  “王爷膝下尚无子嗣,若这柳策当真和王爷有关,对你我而言是幸事,就算是明相血脉也无妨。”  “是,北山明白了。”  白北山深拜一礼,推开窗子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望了烟云阁主一眼道:“兄长身体愈发不好了,不若属下一并禀告给父亲”  说罢便一跃而下,消失在了燕京茫茫的青瓦之中。  紧随而至的茶杯准准的砸在了关上的窗扇之上,碎了一地。  阁主嘴角勾起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旋即又收了起来。  “十六年了,王爷,这风该起了。”  燕京的风太冷了,属下想蜀中的花、阜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