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
李岳是见过王体乾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一看那队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也就猜到了王体乾是来做啥的了,连忙迎上去就要冲王体乾诉苦。
“皇上口谕……”
王体乾连忙神色一肃,扯开嗓子打断了李岳的话,“峙岳侯府宏伟庄严,不可太过冷清,特此再赐峙岳侯宫女八名,望峙岳侯善待之!”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岳只得慌忙跪下听了,却在心中暗骂。
龟儿的小皇帝,你这样是成心给老子找不自在啊!
“侯爷,快快请起,”
传完口谕,王体乾连忙笑呵呵地上前扶起了李岳,“皇上向来仁厚,生侯爷独居京城太过寂寞了,所以又特意赐下了这八位美人儿,还望侯爷能体谅皇上的一片苦心啊!”
“自然!自然!”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李岳除了陪笑还能如何,“皇上体恤下臣,是臣下的福分呐!”
“好!”
闻言,王体乾开怀一笑,转身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一本册子递给了李岳,“这是这八位宫女的名册,还请侯爷收好。”
“好!”
李岳连忙接过了名册,“公公请到屋里坐,喝杯热茶……”
“不了,”
王体乾呵呵一笑,“皇上还有口谕,让侯爷即刻进宫。”
既是皇上口谕,李岳自然不敢耽搁,连忙将新送来的八个小姑娘交给了薛涛安排,又准备了三个金锭塞给了王体乾,这才跟着王体乾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侯爷出手就是阔绰,”
马车上,王体乾毫不避讳地把李岳塞给自己的三个金锭拿出来掂了掂,笑容灿烂,“这一出手就是三十两啊!”
“应该的,应该的!”
被王体乾这么一说,李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讪讪而笑,“公公一路辛苦了……”
“呵呵……”
王体乾笑着把金锭塞进了怀里,“既然侯爷这般客气,咱家也就不推辞了。”
说着,王体乾突然话锋一转,“侯爷确实是个敞亮人,咱家也就不装聋作哑了。”
“公公……”
李岳微微一怔,有些疑惑,“此话怎讲?”
“侯爷,”
王体乾抬手指了指来的方向,“您可知道……那座府邸的故事?”
“还有什么故事吗?”
李岳心中一动,却故作惊讶,“愿闻其详!”
“说起来也算是一桩惨案呐!”
王体乾神色一黯,一声轻叹,“神宗朝永昌四十六年四月间,贼酋赤颜木图以‘七大恨’祭天,正式起兵反我大煌,我大煌君臣上下无不震怒,遂于次年二月集结重兵十余万分四路进剿赤颜木图,但……最终却惨败于萨尔浒畔,损兵折将近十万……”
这就是大煌版的萨尔浒之战?
李岳不禁有些惋惜:想不到变换了时空,中原王朝依旧还是在萨尔浒畔吃了败仗。
“后来……”
说着,王体乾轻轻地摇了摇头,“战败的消息传回京师,天子震怒,下旨严查战败之责,最后不知怎么查的就查到了已经战死在萨尔浒畔的定武侯郭子兴身上,神宗天子一怒之下夺了他的爵位,流放了他的家眷,可怜一众家眷子嗣尚未走出通州地界便碰上了一伙心狠手辣的贼人……无一幸免呐!”
水太深了!
李岳直听得心底止不住地冒寒气。
战败之责竟然还能查到一个死人头上去?
哪来的贼人会对恰巧路过此地的一干被流放的家眷下手?
“世事就是这般啊!”
似是看出了李岳的心思,王体乾悠悠一叹,“自那之后,这定武侯府便闹起了鬼,也就慢慢荒废了,后来,当今皇上继位,为定武侯平了反,可惜,定武侯香火已经断了。”
说着,王体乾轻轻地望了李岳一眼,“侯爷,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安稳,”
李岳连忙呵呵一笑,“近日着实有些劳累,所以,睡得倒也安稳。”
他自然知道定武侯府没有鬼,所谓的“鬼”只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小姑娘而已。
只是,那小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呢?
“那就好!那就好!”
见李岳并无什么异样,王体乾呵呵一笑,“咱家说的这些,只是想让侯爷有个准备。”
“公公有心了!”
对于别人的善意,李岳从来都是心怀感激的。
一路上的气氛倒也融洽,两人说说笑笑便进了皇城。
这次面圣依旧是在御书房里,李岳自然不会再像上次那般拘谨。
“李岳,”
小皇帝也是开门见山,“朕左思右想,总觉得给你个实缺有些不妥,毕竟朝事繁琐,怕会耽误了你造那个……蒸汽机,只是,若要给你授个虚衔,按照惯例只能挂在锦衣卫里……”
“不用,不用,”
李岳心中一紧,连忙推辞,“哪怕皇上就是不授微臣任何官职,微臣也会尽快为皇上造出蒸汽机来……”
锦衣卫?
开什么玩笑,和锦衣卫那帮心狠手辣的家伙搅到一起去,往后怕是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了!
“怎么?”
闻言,小皇帝却是神色一沉,“是不是听说参你的折子太多,就怕了?连官都不敢当了?”
“皇上……”
李岳微微一怔,不禁苦笑,“微臣说过,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即便明知会被天下人唾骂,也不会退缩!”
说着,李岳突然话锋一转,“只是,微臣觉得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要尽快把实验室建好!”
“实验室?”
小皇帝听得一愣,“什么实验室?”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