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涵依那晚是直接塞了自己一瓶酒，才睡着的。听说吃安眠药伤害神经系统，灌了一瓶葡萄酒，是不是就比较清新无公害了？

酒后吐真言，酒后失忆，酒后失德，酒后失身……

好像，就没一个好字眼。

“啊啊啊啊啊！”乔羽完全睡不着，他听到隔壁的谭涵依在做什么噩梦。好吵啊！

“乔羽你个王八蛋！”刚想偷听下，墙那边一声骂，把乔羽骂出一身狗血。依依这是在做梦都骂他？

“依依？”他敲了敲床边的墙壁，可那边咿咿呀呀了一阵，并没有回应。梦呓一般，渐渐有点安静了。

“乔老师，你怎么不回来？”喃喃着，女孩的声音乘着月色，透过这老旧的一堵墙壁，叩击心扉。

很轻，可乔羽听得很清楚，一下子，他心都揪起来了。比起某些不可言说的渴望，这种内疚开始主导他的理智。

“依依……”才发现自己，说要解释，结果正题一句都没解释清楚。他仰面躺在床上，睡不着。依依的梦话，比她清醒的时候更坦诚。

“我的鲛人跳得很好吧！还想你会夸我的……结果，什么都没回我……”谭涵依的脸都是酒精上头后的绯红，她转身抱着被褥，腿都搁在被褥上，怀里好像抱着什么玩偶紧紧地，这样才有安全感。

铺天盖地的骂声中，她只想要一句来自乔老师的肯定。可结果什么都没有。

比被诬陷更难过的，是被人无视。

乔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是他不好。不知道他的依依，要的不过是他一句真挚发自肺腑的夸奖。

他这样突然过来，乱七八糟在搞些什么名堂？

突然觉得，对待依依这样的绝世小可爱，是他今晚过火了。是他不应该冒犯。

“依依，你跳得太好了。我一直有看……”轻声呢喃，他微微阖起蝶翼似的睫毛，嘴角挂着最温柔绵长的笑。

一堵墙，根本堵不住这悱恻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