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权澈了解她这个亲姐姐一样,权倾同样了解权澈这个亲弟弟。
他们三个一母同胞,在母亲肚子里待到四个月的时候,他们被取了出来,放进培养舱。
第七个月的时候,她先从培养舱里面出来吧,而他们两个则是在里面待满了十个月。
所以,明明是一母同胞,那两个人却成了她名义上的弟弟。如果是在母亲肚子里待满十个月,谁先出来还不一定。
不过无论他们三个谁先出来,都改变不了她除了是他们的姐姐,还是他们的君主这个事实。
权倾这个名字,是权染怀着他们四个月的时候,昏迷之前,就定下来的。
除了是姐姐,还是君主,除了有亲情,还有责任。
“母亲?”少君不解,“命定之人,为何会是个男人?”
那天晚上的那个人,分明和权澈一样,也是个男人。
“我也想问为什么,但是母亲没有告诉我,只说让我不要去拆开他们,我们三人本就有些逆天而生,清漓为我们扛了不少的灾祸,现在竟然有个人来替他分担命运,我也只能信了。”
权倾大部分的事都不会瞒着少君,包括慕南欢的,那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显然,那件事整个过程少君都是在旁边。
所以自然也包括了他们命运的事,少君都是知道的。
“如果是真的,那母亲说的有道理,只是阿澈从小性子就比较随和,要让他去和一个男人……他只怕不会太乐意。”
“他要是不乐意那个男人就活不成,既然那天晚上他开了口,那他就不会轻易的让对方死,放心,他会去的。”
就像刚才,心里面再怎么不乐意,他还是答应了她,明天会去见那个人。
她太了解权澈和权湛了,知道怎样去说才能让他们顺从,让他们即便有一点点不乐意,却还是获得不去做。
“那就好。”
命运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但少君进了权家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
当年权倾带着人来这里,那时候她才五岁,少君是被家人抛弃的孩子,和她一起被人绑架,家里也不管不问。
权倾明里暗里跟着的都是人,被绑架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她本意是想惩戒一下那些人,没想到会意外得了一个自己这一生的挚爱。
后来少君被带回了蓝星,两个人的关系是从小就确定了的,他们之间没有第三者,没有过任何的意外或者误会,用一种别人可能不太能理解的感情在一起了。
共享荣耀,共负蓝星的兴衰!
于权倾而言,这个人是她要携手一辈子的人,她的荣耀都要和他分享,她的王座也只有他有资格沾染。
而对于少君,权倾是他的救赎,是他的妻,是他的君主。他所有的东西都是她赋予他的,包括名字,包括称呼。
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似平平淡淡,却牢不可破,他们有亲情,有爱情,有君臣之谊,有上下之别,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慕南欢在那个地方待了三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
她接受完所有的记忆,不愿意在那儿多躺一秒钟,直接就走了出来。
另一个房间的灯已经关了。
她没有再去打扰别人,悄无声息的关上门,然后离开房间,离开别墅,开着车离开了这个庄园。
庄园里面的时刻都有人值班,那些人见她这个时候还出来,无不惊讶。
“慕家主,您是不在这里休息了吗?怎么要走了?”
“有事要回去了,之前追我的那些人,你们先帮我关着,我有空了再来取。”
取人。
听起来怪怪的。
不过慕南欢并没有多加解释,上了自己的车,然后驾着车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去告诉他,自己都记起来了!去看看那个藏在记忆里面的人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尽管这些东西在记忆复苏的那一刻她就在想了,也已经想起来了。
可她就是想看到!
迫不及待,刻不容缓!
慕南欢并没有去压抑内心的念想,车速比之前后面有人追着的时候更快,这个点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她的车又开了自动识别的系统,一路上畅通无阻,原本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她用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将车停在了他们的小窝楼下。
是的,小窝。
慕南欢余生再也不想挪开的小窝。
这里有她最爱的人,有她最亲的人,有她想要守护和陪伴一辈子的人!
她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一样东西,一个人,一种状态。
就连当初对于慕家,她也是占有和抢夺的欲望更深一些,而且那种占有欲和抢夺欲更多的是来源于恨,而不是爱。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是她想要用最硬的盔甲,护在最柔软的地方的人。
她停下车,在车里坐了一小会儿,平息内心的躁动,但成效不大,她下了车,抬头看。整个小窝,除了他们两个的房间,其他的灯都已经灭了。
看着那独属于她的光明,慕南欢心里除了想起那些事来的时候的懊恼,全部变成了愉悦。
她想到了记忆里面她生孩子的时候的痛苦,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但是心里面很满足,那种满足在短短的一个小时以内,再次重演。
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受过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慕南欢跑过去,用指纹打开门的一瞬间,和门口的人来了一个深情对视。
很显然,傅夜城在刚才她车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她回来了,所以下楼来看她。
“你……”
傅夜城只说出来这么一个字,就被门口的人扑进怀里,他一时间忘了自己想问什么。
怀里的人并不是因为难过才抱他,他能感受到这个人的兴奋,躁动,并且感同身受。
“小欢。”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些颤抖,“你记起来了。”
比疑问更多的是叙述,比叙述更多的是肯定,比肯定更多的,是高兴。
“对!”慕南欢声音兴奋,“我都记起来了。”
记得他青春年少,懵懵懂懂,明明是来给她办事的,却被那个少年惊鸿一瞥给勾了魂。
她一时间忘记了仇恨,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一心一意的去接近他,去让两个人之间产生交集,最后,理所当然的在一起。
她那时候忘记的东西太多,觉得没有他重要的东西太多,甚至觉得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抛下,就留在这里陪着他。
可终归是她天真了,即便她那时候愿意留下,她那个早就看她不顺眼的父亲也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