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水中月,人是天上人,可望不可及,你又何必执着于那月那人呢?”燕林尽量说得委婉。
“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而且即使那月那人只能看着我也愿意。”
“你得不到又有什么意义呢?”燕林急急地问道。
聂珊终于正眼瞧了燕林:“有些东西光看着就已经很好了,不一定要得到,我知道我不配。”
燕林翻了个白眼,他现在才发现他们聂大堂主还是一个会这般委曲求全的人,还以为她只会拿鼻子看人呢?他一时没忍住就调侃了一句,聂珊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嘴。
等门口的燕林和聂珊吵吵闹闹地走远了,肃晁才撤了设在自己和洛清冬身上的障眼法。
面对肃晁打量他的眼神,千钧有点无地自容:“主人……”
肃晁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过是个人类女子喜欢他罢了,只要千钧对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行,当然他也不是喜欢棒打鸳鸯,还是那句话,注定没有结果的事还一头栽进去不是单纯而是没脑子。
“玄天宗的事你看着处理吧,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玄天宗的衰落不可避免,他也懒得再看下去,千钧跟了他这么久若是连这点事都应付不来,也只能说明千钧不值得他再投入心力去培养。
“我们就这么走了?”洛清冬问道,虽然玄天宗和世家之间的对垒大致的走向她也能猜到,但龙宫那叫一个无聊,回龙宫除了吃睡就是练习法术。
“你还想做什么吗?”
千钧以为洛清冬是想着无涯洞府的事,于是说道:“无涯洞府的人都被毕宗带去玄天宗的主峰了,但具体情况如何我的人没打听到。”
“无涯洞府的人我们自然要去找的,但……”
“怎么了?是属下哪里想错了吗?”
肃晁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们四殿下玩心太重,一时不想回龙宫罢了。”
千钧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纵云谷的风景不错,主人可以带四殿下四处转转,燕林……就是刚才那个同聂堂主拌嘴的年轻男子,他堂里倒是一直在研究一些新奇的玩意,那纵云梯就是燕林研制出来的。”
“你倒是对她够殷勤的,比对我殷勤多了。”肃晁的语气不是讽刺,更像是一种调侃。
千钧被肃晁说得俊脸露出一丝窘迫,肃晁点到为止,所以就没继续说下去,朝他摆摆手就离开了。
按照千钧所提供的线索,肃晁带着洛清冬去了玄天峰的主峰。洛清冬一眼就看到了举报比试大会的地方,如今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主峰是谁的地方?”
“主峰自然是毕宗和四位大长老的地方。”肃晁环顾四周,也流露出一丝讶异之色,“他们的徒弟虽不似元阳洞府有数百人之众,但加起来也不少,怎这地方一个人也无?”
“花开蝶满枝,树倒猢狲散吧。”洛清冬随口回复到。
玄天宗繁盛的时候自然是少不了拥趸,但这些拥趸里有多少诚心实意的不见得有多少吧,玄天宗上下风雨欲来,外忧内患,要垮台的时候自然是能跑则跑,不跑难道等火烧到自己身上吗?
这主峰上的弟子比洞府的弟子那日大多都在迷瘴之地,多少记得一些,自然心知肚明玄天宗触了不能触的霉头,哪有继续在玄天宗呆下去的道理,不在外头带玄天宗早就外强中干的节奏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的了。
肃晁闻声侧过头,洛清冬总是喜欢讲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起初会听得一愣,但细想之下,却有那么几分道理。
“你这话说得倒是巧妙。”肃晁循循善诱,“让你说说毕宗会如何做?”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玄天宗的劫不在于“龙神”,而是悠悠众口,这说到底不在于玄天宗和世家的实力到底哪个更强,而且在于谁能占领舆论高地。
洛阳春和洛寒秋不会闲得没事来刻意报复一群在他们眼中朝生暮死的凡人,玄天宗的威望如果没了自然也就垮了。
但现在看来,毕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么多目击证人竟然想靠堵住别人的嘴来遏制这波负面舆论,这波简直就是白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