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默了默,裴封给她提供了这么多消息,本不想与他有沾惹,可是调查南疆弶族的事情就不免劳烦他,毕竟有关南疆弶族的记载只有只字片语,难以查探到,可是裴封如此了解,交给他来查或许对这件事更有利。
太初咬了咬下唇,挣扎道:“有劳将军。”
裴封声音清淡,只是清冷的声线中不难听出一丝温和,“公主不必如此客气。”
随后一字一句认真道:“微臣既然奉命护着公主,便会竭力为公主效命。”
裴封的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仿若一汪深潭,直勾勾盯着她的时候满眼都是她的身影,就好像他此刻眼中,乃至心中也满满都是她一样。
在这样的深情眼中,温太初有些手足无措。
在她的记忆中,裴封从来没有这般认真深情的看着她过,他从来都是不愿施舍她一个眼神,猛然如此,她只觉得,要命的紧张。
温太初微微低下头,如果裴封还像前世那般清冷,她就能毫无顾虑的远离他,装作两人毫无交集的样子,可是偏偏这一世的裴封对她照顾有加。
高岭之花忽然愿意低下头任人采颉,大荒山上一捧雪忽然愿意消融,可是采摘的人早已经没了心思,徒留下一地伤心罢了。
这样的裴封让她无法招架,温太初不想溺死在他难得的温柔中,第一反应就是逃。
因为她明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
受过很多伤,即便是温柔,她也不敢触碰,害怕那是迷迭幻象,也怕温柔背后是刺人的荆棘。
温太初就像一个乌龟一样,畏手畏脚,不敢探出头来看裴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