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不知道,那天你从我这走的时候,是谁来接的你?搂你腰的那个是谁啊?”
安尹细致地给院子里的花墙修着枝叶,气定神闲地扫了坐在主屋门口的人一眼。
“那边有条枯枝。”已夏坐在正屋门口,椅子里垫着厚厚的羊毛垫,在阳光下闪着活泼的莹莹光泽。
指了指安尹左手上方的位置,一脸专注地找着花墙上的残叶枯枝,仿佛没听见安尹的问话。
又到了万物复苏的时节,院子里的花墙已经抽出了新的嫩芽,甚至有心急的枝条上已经结起了还很小而青涩的蓓蕾。
总是严厉又冷酷的冬风也终于结束了数月的残酷演练,总算轮到和煦又盎然的春风出场了。
午后时分,阳光宜人,孤寂了好几个月的院子再一次有了热闹的温度。
“哼,你少和我在这装聋作哑。我早就看你们俩不对劲,就是想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安尹把手里的剪刀放回一旁的架子上,走回门边,不咸不淡地看了已夏一眼。
“哦,那你既然早就知道,就更不用问了,我去看看厨房的点心好了没。”已夏有些心虚地站起来,不敢和安尹对视,准备从现场溜走。
“你给我站住,不交代清楚了别想走。”安尹稍微高了些声调,言语间自带一股把人镇住的气势。
果然,已夏都已经迈出去的脚步生生停住。
僵持了半刻,还是回过身来,很快地瞄了眼安尹。
视线就飘到了别处,“交代什么啊,没什么可交代的啊。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
“什么叫就那样?那样是哪样?所以你们现在是在交往?”安尹对已夏敷衍的态度有点不满。
“没有交往。只是,只是有时见面而已。”已夏飞快地抬眼看了下对面的安尹,然后就低着头摆弄椅子上的羊毛坐垫。
“嗯?”安尹面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停顿,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已夏说的意思。
等她明白过来,一双丹凤眼挑起,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有些气恼地拍在椅子扶手上:
“慕已夏,你是不是脑子不好?有时见面是什么意思?
睡在一起但不正经交往,所以你们是床伴?情人?你老实说,是不是他花言巧语,骗你答应的?”
安尹很生气。可涉及已夏的私事,毕竟在院子里,又不好太大声,只能克制地压低了些声音。
低低的声音克制着,反而显得里面的怒意满涨。
“哎呀,你别生气。他没骗我答应,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已夏看着安尹激动的样子,伸手安抚地给她扇了扇。
“第一次算是意外吧,他倒是说了会负责。可我觉得这样在一起的话他应该也不是多心甘情愿吧,那何必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也不至于因为这样就要赖上人家。而且孙珩的事你也知道,所以我暂时也不想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