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隐,快出来,我给你带回来个小仙使。”这里是星图宫,是离观星台最近的行宫,平日里只有师隐星君和他的仙使星启仙君。 五百年前,星启仙君出访南海时结识了南海公主诗女,之后便暗结连理,直到前段时间被南海龙王发现,直接上九重天将星启仙君抓了回去准备成亲,所以现在星图宫只有师隐星君居住。 放眼望去,星图宫中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日晷、球仪、罗盘、星盘,据说是前几位占星师留下的法器,可惜主人离去,早已经失去了灵性。 “好美,定是那屋内藏着的七彩星星放出的光芒。”刚走进星图宫的内院,若少绾就看见了满院的七彩霞光,而最亮堂的就是那间毫不起眼的茅草屋了。 这颗摆放在瓦屋中的“星星”唤作灵语,是首任占星师师落星君从混沌中带出来的预言宝器,它曾预言出百万年前的神魔大战、祸扰三界的痴怨出世等灾难,甚至是三界贵人的出世和坐化之事都预言准确,但凡得其所述之事,便没有不发生的。 然而当师落星君在十万年前的洛水之战陨落后,这灵语就失去了其光彩,没有任何一位占星师可以唤醒它,也没有任何一件大事可以令其苏醒,莫说这最后一位三界贵人和泽帝君的羽化,就连其主人师落星君陨落它都未给予预警,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有人说是因为师落星君透露的天机过多,终究没逃过命运的天罚,却也可惜了这灵语再无人可以掌控。 守墨上神曾经是见过这灵语的,可惜它从来都是灰蒙蒙的,更莫说若少绾眼中其七彩霞光照亮整个星图宫的场景了。 “绾绾啊,你在说什么啊,哪里有星星,我可没看见。”毕方肯定的点点头,显然很认可守墨这句话,他们一致认为若少绾是在戏耍他们,毕竟这回九重天一路上,她可没少逗弄他们,当然,也不排除她刚入九重天不习惯,产生幻像的可能性。 “真的,看不见吗……”看着他们认真的表情,若少绾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美景是假象,“它就在眼前啊……” “你当真看见了吗?你当真看见……”就在几人愣神期间,师隐星君从旁的窥隐殿中走了出来,他极其认真的问道,却在若少绾转身时,戛然而止。 这张脸,明明不一样,却给了他那个人的感觉。 “师傅……”低声昵语,没有人能听见他内心的救赎。 “师隐,这是若少绾,就是我给你找的小仙使,很乖的。”看见了师隐的欲言又止,韶关知道,若少绾定是看见了灵语的苏醒,只可惜,那传说中的景象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 深深的瞥了韶关一眼,师隐向若少绾走去,“你为何看得见灵语的光泽?” 师傅曾经说过,莫说是三界最污泽的魔界了,就连在混沌中灵语都可以保持灵性,所以,没有什么可以让灵语失去光彩,只有心,一个人的心一旦沾染上了污秽,就再也看不见其光泽了。 是啊,她应该看见的,毕竟那双眼睛,和师傅一样,都是一种窥得天下脏污之事依旧平静的透彻。 “那你为何看不见呢?”就像质问一样,她任性的开口。 她不是师傅,师傅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会像她一般任性,师隐心想。 她看着他,看着他眼中被痛苦湮没的挣扎;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陌生的疏离。 若少绾感到不解,不解他眼中痛苦的挣扎,更不解他眼中莫名的内疚。 “……你叫什么名字?”他知道韶关已经介绍过这个女孩了,但是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像当初自己在师傅面前一样。 “若少绾,你呢?” “白少秋。”十万年了,这个名字终究还是被提起了。 “你叫什么名字?新来的。”瓦屋里的红衣女子懒散的坐卧在矮榻上,满不在乎的开口。 “回君上,此乃青丘九尾狐族之后,唤作白少秋。”一旁的管事介绍到。 “哑巴吗?”坐上的女子问道。 “君上怎会这样说,这孩子会说话,也很乖巧呢。”管事谄媚的说着。 “那为何我问你名字,你不回答我。”这句话很明显不是对着管事说的。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又问了一遍。 白少秋愣神的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原本紧张的心情更加无法轻松了,“白……白少秋,青丘狐族……狐族之后,此次前来……前来向师落星君学……学艺。”总算磕磕绊绊的说完了。 “少秋,以后,我就算是你师傅了,这九重天,我们师徒两同去同归。”坐上的女子丝毫不介意他的结巴,反而说出了一句暖心的话,即使最后并没有实现。 “以后,你便叫做星洛仙子了。”既然要留在星图宫中,自然要有个仙位的,不过近日星启仙君离去,星图宫添一位仙使也不为过,不过手续之事,还是得麻烦守墨上神走一趟了,毕竟官大好做事。 “星洛……好啊。”若少绾答应的很爽快。 “星洛,你以后,叫我少秋便可。”这是师隐的私心,却也是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