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先生,派了于琛一直跟着的,竺小姐定居在工作室,貌似这一年都没怎么回过家。” “她偶尔回去,也是拿些换洗衣服,她跟聂海见面都是外面的餐厅,聂海这一年基本都在出差,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聂海休息,他们都是去竺小姐母亲那里住,最近一个多月,他一直声称在云南。竺小姐接了咱们的案子,一直在忙。” “说说她都在忙什么?”阿澈当时就懵了,需要这么细节的东西?“打电话给于琛让他自己说。”子桑不满的开口。 阿澈免提拨了于琛的电话“嘟....嘟....嘟....戚哥,有什么吩咐?”“先生要听竺小姐的详细汇报。” 子桑闭了眼懒懒的问,“跟我仔细说说她一天都在干什么。”“先生你确定要听?“废话连篇。” “这妞生活很枯燥!”阿澈看到子桑交叉的指尖握了握,连忙打断于琛,“好好说话,竺小姐!” 电话那头的于琛,一个激灵赶紧改口,“对对对,竺小姐,竺小姐感觉有点过分拼命了。我说说最近24小时吧。” “现在22点15分,昨天这个时候她一直在三楼办公室,靖兰陪着,两人一直在讨论事情。” “十二点,竺小姐准时拖着一只巨大玩偶出现在院子里,坐在秋千上,倾盆大雨,她淋成落汤鸡。” “十多分钟后,她被靖兰拖了进去,如果不下雨,小姐应该在秋千上抱着熊,坐整整一个小时。” 子桑打断他,“每天晚上都是?”“基本上,只要她不出门都会准时出现,风雨无阻啊。” 子桑若有所思的扣扣手指,“继续。”“十二点半她又出现在三楼办公室,坐在窗户上抽烟,两条白花花的大tui,吊在窗外,看得我胆战心惊。” “一点,她开始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两点多,突然起身,站在办公桌上,不知道在闹什么,还差点摔了个狗啃屎。” “折腾了半个小时,她喝了杯茶继续伏案工作。四点半的时候貌似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七点左右,她醒了,拉着巨大玩偶跑到一楼院子里,坐秋千上,继续迷瞪。” “八点靖兰也起了,两人一起吃了早餐。八点半竺小姐疯子一样的冲出来,吓我一跳。” “以为出什么事情了,结果她站在路边等欧少的车,欧少给她送了很多水果过来就走了。” “然后她就坐院子里,吃水果。十多分钟后花店送来几大捆花,她在院儿里拆开,插成十多瓶,吩咐员工拿进去了。” “十点,工作室楼下,有个男的抱了束花站着,半个小时没人理没人开门。十二点半,一老外开车出现,等了大约一个小时,灰溜溜走了,期间竺小姐一直在工作室忙。” “下午四点她回了一趟家,提了行李箱回来。来回一个半小时,靖兰负责接送。” “七点,千叶二楼很热闹,工作室貌似在聚餐,晚上八点竺小姐又在办公室忙。” “我查到她定了22:50飞杭州的机票,单人。现在我跟着在候机厅。” 子桑询问,“去杭州?”“是的。”“聂海呢?”“先生,您说起这个了,竺小姐怕是结了个假婚吧。” “这些日子没看到她老公出现,她接电话偶尔会有怪异神色,应该是她老公打来的,通话时间都没超过五分钟。” “继续跟着。”说罢子桑摆摆手,阿澈结束了通话。 于琛看着远处坐在椅子上,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女人更好奇了,老大为什么要这样跟着一个女人? 听戚哥的意思很重要。但是他想不通,“重要”是什么意思。反正按照吩咐寸步不离,保证她安全就行了。 想到这,他拍下女人的样子,连着选了这一天的几张,发到子桑缂手机上。子桑缂垂头阅览手机消息,发来的,都是茹箬的照片。 一张坐在倾盆大雨里,脸上悲戚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哭,还是雨水。一张坐在窗檐上抽着烟,抬头仰望星空,宽大白色男士衬衫下,白嫩双腿在月色中泛着和田玉一样的光泽。 下一张,女人蹲在花园里摆弄花束,长发在晨光中,像琥珀色的斗篷,包裹小小的她。最后一张,是她坐在机场的样子,干练的月白套装,配着石青色真丝衫。她微微颔首,盯着电脑屏幕,表情严肃认真,反而让童颜平添了一抹女人味。 最后,子桑视线停留在雨夜的那张照片,粗粝指尖触碰照片中的容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会露出这样难过的神情。 凌晨三四点的金城,笼罩在细密雾气里,子桑翻看完最后一份报告,起身倒了杯咖啡走向窗边。 手机消息的提示音响起,他划开手机,“凌晨三点,竺小姐一人在湖边唱歌。”子桑点开附件里的录像,细雨绵绵的江南深夜,茹箬裹着石青的风衣坐在西湖边哼唱。 “我拒绝更好更圆的月亮,拒绝未知的疯狂,拒绝声色的张扬,不拒绝你;我变成荒凉的景象,变成无所谓的模样,变成透明的高墙,没能变成你.....我抓住散落的欲望,缱绻的馥郁让我紧张,我抓住时间的假想,没抓住你.....”松软长发裹在大衣里面,耳际蓬松散着,轻轻柔柔的音色,将歌词唱的凄婉动人。 子桑躺在酒店宽大床上,循环播放短暂视频入梦,梦里,她坐在西湖边的寂寥神态,让他忍不住想去将女人拥入怀中。 次日,他在晨曦中醒来,子桑看看已经关机的电话,苦涩的勾了勾嘴角,起身往浴室去。 金城绫罗分公司大楼,子桑坐在诺大会议桌一头,围坐的负责人依次汇报公司的运作,时不时,子桑缂会犀利打断,直击问题所在。 少东家的上任,让不少人提心吊胆,传闻他行事果断,国外带回来的无情作风,让大家忌惮。后半部分大家零散发言,对今后规划提出建议。 子桑意兴阑珊的听着,兜里手机传来嗡嗡震动,子桑低头划开手机,“竺小姐去吴县,拜访刺绣名家。”后面附着一张茹箬的照片。 她穿着银色缎面的绣花旗袍,粉灰双包边领,高度恰到好处,剪裁合体,含蓄又不失风情的勾勒出颈部线条。 微包稍松的版型,突出她难得表露的风韵娉婷。松软发丝挽成髻偏在耳侧,点缀着白玉祥云的小簪。 朱唇皓齿的女人,神色温婉的,跟身边白发妇人交谈。落雁沉鱼,子桑当时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