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都城西区景泰大街,惠民巷九弄十三户,一处青砖灰瓦建筑的三进小院,就是周凡母子俩的新居所。
前后院里各种有一颗大樟树,再过月余便是盛夏,这两棵樟木倒是可以驱避蚊虫,提供些阴凉。
这里本是行商们聚居的地方,这些人一年到头多在外地买卖,只有路过溪都城时才会来这里短暂歇脚。因此,这里的环境显得格外的安静。
总之,周凡母子俩对这里的新生活很是满意。
夜色逐渐浓郁,月亮已刚刚挂起,而周凡早已离开了家。
他脚踏雁行功,一路高飞轻走,避开众人视线,从城西潜行到了城南。
离开侯府,周凡感觉自己就像是脱去了枷锁,有了一丝鱼入大海的感觉。
靠着对血蝉魂种的感应,周凡在城南民阜大街,榴桐巷里的一个弄堂口找着了周海富。
“主上,下仆从内事府中取了些迷魂香来,让云鹤子、韩齐二人在这附近挨家挨户地烧了点。”周海富把头凑到周凡跟前,小声禀告。
“嗯!办的不错!”周凡表扬了他一下。
接着,周海富将周凡引到一处院子外:“这就是那寡妇史玉梅的家,刘四现在就在里面。”
周海富嘴里的刘四,就是黑狼帮四兄弟中的老幺。这四兄弟本是山里的猎户,没有什么文化,起的名字也都很简单,从刘大到刘四。
“史玉梅自从和刘四好上后,生活用度却是不愁。不过,她仍保留了勤劳的本色,每天都还在巷口卖汤圆。”周海富继续解释道。
“嗯,知道了。待会儿我进去把刘四引出来,云鹤子、韩齐两人堵他的后路,你在一旁接应!”周凡说话的同时,通过血蝉魂种,把命令一并传给了还在暗处潜伏的那两位。
周海富把腰一躬,默默的消失了身形。
周凡四处张望了一下,足下一顿,轻飘飘地跃入了院中。
《雁行功》乃是玄阶上品的轻功功法,运气之法玄妙精细,特别是在圆满的境界下,当真可以做到运气呼吸与行动举止虚然无声。
周凡把耳朵贴到窗户上时,屋里的二人还浑然无知。
“贼汉子,最近你怎么了?天天来奴家这里,奴家都快被你弄得遭受不住了!”屋里传来一阵女子嬉戏笑骂的声音。
“哈哈哈,不把你喂的饱饱的,俺可不放心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独自在家。”男人的声音颇为粗犷。
“呸!我虽然是个寡妇,但也晓得知恩图报的道理!汉子你如此待我,奴家万万做不出对不起你的事,否则活该天打五雷轰哩!”那寡妇的性格倒也有些烈性。
“哈哈哈!傻婆娘,俺自然是相信你的。这些天,俺之所以天天来你这,是想让你早点怀上俺老刘家的种,好让我那三位哥哥能够接受你!”
“什么?真的?汉子,你真愿意娶我这个寡妇?”
“若有半句假话,让我上山被老虎咬死……”
“嘘……,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发这样的誓!汉子,奴家相信你!”
“咚咚咚……”
正当屋内两人情深意重、恩爱缠绵的时候,周凡重重地拍起了寡妇家的门板。
“什么人!特么找死呢!”刘四可不是一个善人。
“俏寡妇,我哥哥得了痨病,就快要死了!可是他临死之前想吃汤圆,你快点起来卖我一碗。迟了,我哥哥就吃不到了!”周凡嘴中胡扯一通。
“真特么晦气的小丧门星,瞎了你个狗眼,老子让你哥俩正好黄泉路上结个伴!”刘四骂骂咧咧地从里屋出来,打开了房门。
“你特么的挺能耐的啊,还敢翻墙进来?”刘四一个推搡,将周凡推成了个滚地葫芦,滚了几圈,滚到了院中。
“鳖孙,幸好老子有轻功卸力的手段。否则这一下,还不被摔个鼻青脸肿?”周凡在心里暗骂道。
不过,他的口中说的却是:“是你们没有把院门关好!”
“是吗?”刘四疑惑的抬头一看,却发现了被门栓锁的严严实实的红漆院门。
“你特么的敢戏弄我,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你个小杂种!”刘四被撩的轰然火起,举起钵大的拳头呼呼带风地朝周凡打来。
周凡脚步一错,左掌作刀撩劈而出,却是一招惊神百斩刀中的“逆风劈浪”,要劈向的地方正是刘四的肚子。这一刀的刀势当真晦暗隐匿,却又凌厉狠毒。
“好狠的刀法!怪不得今天的事情这么奇怪,原来老子是被狠茬给盯上了!”刘四眼皮一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接着,只见他周遭空气流转不息,竟然平地生风,带着他轻飘飘地躲过了周凡的这一刀。
“这刘四生的虽矮,体型却极为壮硕精悍,本以为他的武功以凶猛力沉为主,却没想到他的轻功身法也如此不凡。”周凡暗皱眉头。
随后,他毫不迟疑,使出了风雷秘武中最为狂烈的招式,风雷交加。
只见他身随腰动,双脚方位变幻莫测,双手或掌或拳,紧紧缠着刘四,打出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然而,刘四也将一双手臂舞成了风车,如同两扇密不透风的大铁门,叫周凡所有的攻击全都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