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天。雪下得铺天盖地,恨不得掩埋这世上所有肮脏的东西。 她,无声无息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脚边是散落一地的白色药丸。忽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痴痴地望向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然后孩子气地数起数来:“一瓣、两瓣、三瓣……”她要数到什么时候,雪花才能落尽? 他站在房门外,神情冷峻。 “先生,太太这几天状态真的不好,我担心……”佣人的声音很轻。 他打发掉佣人,推门而入。室内的温度很低,他微微皱眉。黑暗里,他看不到她,只听见她在喃喃自语。他极不耐烦地打开所有的灯。 突来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像是从梦中惊醒般惊慌失措,抱着自己的身体一个劲地往角落里挪动。 寒风从敞开的窗户呼啸而来,而她,竟只穿了一条真丝睡裙,弱不禁风的样子深深地落在他的眼底。他眉头微蹙,不自觉地慢慢向她靠近。 而她,一个转身,似有意避开他的碰触。 他冷笑,伸出的手不着痕迹地越过她的手臂,转而关上了她身后的窗户:“管筝,我真的不知道你今天唱的又是哪出。” 她涣散的眼神慢慢有了焦点,她在他的眸底读到了“厌恶”两个字。她的心,骤然下沉,跌入无底的深渊。他,看不到她的异样,即使已经那么明显地摆在他的面前。 “这点冷算什么。”她答非所问,又自顾自地打开了窗户:“之前是我头脑发热,自不量力。借着这个风,正好让我清醒。”心,还是在疼,似乎只有彻骨的寒冷才能让她暂时缓解疼痛。 “你闹够了吗?”他一把将她拽离窗口。 “翟牧之,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来你面前闹腾了。”她看着他,平静地开口道:“你要的离婚,我同意。”从未有爱,苦苦纠缠又能改变什么呢?她早该看清的。 “管筝,你从来就没有清醒过!”他早就放弃无可救药的她了。她同意离婚,不是他想要的吗?他没再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房间。 是的,她是从来没有清醒过。这半年,他对她不闻不问,而她,仍然幻想着回到根本回不去的从前。“你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牧之?”与他天造地设的章锦或许没有说错。她要感谢这个章锦,让她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卑微。 翟牧之,如果是章锦犯了错,你也会这么翻脸吗?这个问题,她在心里问了很多次,但没有一次敢问出口。她算得了什么?她怎么能跟“高贵”的章锦相提并论? 他走了,是迫不及待地去见章锦吗? 她瘫坐在床边,似乎听见无数个声音在嘲笑她的卑贱。恍惚中,她看见他的吻粗鲁地落下,他的眉眼清晰地落入她的眼底。他带着发泄的情绪,啃噬着她的嘴唇,他的舌头粗鲁地撬开她的牙齿,与她抵死缠绵。那样的他,带着几分狂野,几分恣意。她极力迎合讨好着他,沉湎于他只有□□,没有爱的吻里。她甚至颤抖着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而他极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毫不顾及她的感受。然后他直接掀起了她的睡裙,没有任何的爱抚,一个挺进,硬物深深地刺入她的身体,那种蚀骨的肿胀与干涩,活生生地逼出了她的眼泪。就算是这样,她仍旧紧紧地抱住这个男人,任凭他在她身体里驰骋发泄。 “不!”她的声音划破漆黑的夜空:“翟牧之,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