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种女人,于星眸流转间,轻而易举地便将男人收服,她们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情爱对于她们而言,只是过眼云烟。 顾敏萱混迹在这个私人会所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顾氏集团的女继承人,她需要为顾氏寻找最好的生意伙伴。而翟牧之,无疑是最佳人选,不论是家世、个人能力,还是外形。 顾敏萱是自信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红色开叉长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她眉眼带笑,大胆地坐上翟牧之的大腿,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红黑两色贴合一起,犹如午夜的玫瑰绽放在黑色的大地,耀眼华丽。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口,挑弄着他黑色衬衣上精致的纽扣,朱唇微启:“翟总,一起喝一杯?” 她的眼底是掩盖不住的“野心”,这双眼,他似曾相识,那个一度穿着普通的女孩,也有一双充满野心的眼睛,一路用尽手段往上攀爬。 翟牧之不动声色地看着顾敏萱,他知道她在图什么。江河日下的顾氏,急需有人接盘,顾家的这位小姐混迹在此,就是为了找一个愿意接盘的人。 只不过,她打错了算盘。 顾敏萱的手摸上翟牧之握着酒杯的手,从他手里接过酒杯,轻酌一口含在嘴里,倾身靠近翟牧之。 远处,黑色的镜头捕捉着这一切。顾敏萱的嘴角扬起自信的微笑 在彼此的唇即将碰触之际,翟牧之轻轻推开了顾敏萱,笑道:“顾小姐,我想你找错对象了。” 翟牧之语气冰冷但又不是礼仪:“顾小姐,如果是想谈生意,旁边才是你的位置。”他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顾敏萱坐过去。 她亦是聪明人,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想不到翟总这么洁身自好,毕竟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了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当然,可能是我魅力不够大,入不了翟总的眼。”想着原先那些迫不及待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徒增了几分好感。 “是吗?”翟牧之转了一下无名指上的婚戒:“那可能是我爱惨了自己的太太,而并非顾小姐魅力不够大。”如果他在外面染指其他女人,她会怎么样?翟牧之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她倔强的脸。 听到翟牧之提到“太太”两个字,顾敏萱略微有些尴尬,但下一秒,她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们这样的人,即便成家了,绝大部分还不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各玩各的嘛,只要不捅出大篓子,谁会追着对方不依不饶呢?但凡场面上过得去,婚姻就会继续。 “翟夫人可真是幸运,嫁给了翟总这样的男人。”顾敏萱眼神勾向翟牧之:“不过,翟先生,我这里,包括顾氏,永远为你敞开大门,哪天你觉得腻了,不妨换一下口味。” 管筝身体上的伤口慢慢愈合了,但心里的痛似乎没有办法治愈。初雪融化后,外面阳光普照,而管筝拉起了窗帘,不愿出去走动,除了桂姨在的时候,她会跟她聊上几句,其他时间,她总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翟牧之。慢慢地,她以为自己可以将他彻底遗忘,但午夜梦回时,他的样子总是那么清晰,占据了她整个脑海。 桂姨照着赵颜哲开的方子,每天按时按量给管筝炖补品。当着桂姨的面,管筝不想老人家担心难过,装出胃口很好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吃下所有东西。每次桂姨一走,她便支开身边的看护,跌跌撞撞地冲进厕所,吐得翻江倒海。赵颜哲巡查病房时才发现管筝可能得了厌食症。 “颜哲,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管筝第一次开口拜托赵颜哲。 赵颜哲很是为难:“管筝,对于病人而言,家人朋友的支持鼓励胜过一般药物。” “颜哲,我不想桂姨担心,她年纪大了。”说好的要带桂姨过好日子,却让她一路担惊受怕。 “那牧之呢?” 他会以为她是在装可怜吧。管筝沉默。 良久,她开口道:“他,不会在意的。”而且很快,他们就既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了,等他的律师来找她的时候…… 赵颜哲打电话给翟牧之的时候,他正在开一场年底重要会议。隔着电话,赵颜哲都能感受到翟牧之郁闷的心情。 “赵颜哲,你是怎么当医生的?”不顾在场的与会人员,翟牧之当场发火。秘书尹寅看了一下翟牧之的神色,示意大家先行离开。 偌大的会议室里,翟牧之站在落地窗前,俯视一切来往车辆行人,商场风雨骤变,他都可以在谈笑中化险为夷,了然于胸。唯独这个管筝,让他无可奈何。 “赵颜哲,你让一个在你那里养病的人,无端端得了厌食症,你是救人的还是害人的?”翟牧之质问。 赵颜哲倒也不怕,他根本只是被殃及的浴池:“喂,翟牧之,我是妇产科的医生,我怎么知道你家筝筝会得厌食症。如果要论罪魁祸首,我看非你莫属,要不然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家筝筝怎么还不想让你知道,她说了,你不会在意的。你呀,真该感谢我这个朋友,也只有我会挺你到底,冒着违背病人意愿的风险打这个电话给你。” 翟牧之握手机手的倏忽收紧,她以为他不会在意?她就是这么看他的……在她眼里,他当真那么冷血无情。 见翟牧之半天没有回应,赵颜哲继续“煽风点火”:“这个厌食症呢,可大可小,严重些的,命都保不住,那个美国歌手卡伦卡朋特不就……” 未等赵颜哲把话讲完,翟牧之便挂了电话。 翟牧之赶到医院时,管筝正在午睡,蜷缩在被窝里的她,瘦弱得像个孩子。她睡得并不安稳,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梦话,脸色苍白如纸。 翟牧之站在床头,神色复杂:管筝,我该拿你怎么办?